第15章 ·竹墨清蘭[第3頁/共6頁]

那女子淡淡一笑,回身在桌上長了盞燭燈,對伯勉言道:“外邊風涼,公子請屋裡坐。”隨即托著那盞燭燈,盈盈入步,進到屋內,用燭燈將牆上四盞油燈一一撲滅,屋內頓時亮堂起來,這才把燭燈吹滅,放於廳中桌上。但見伯勉始終立於門外相望,又淺笑道:“公子,請進吧!”

現在花蠶一臉微紅,略顯得有些難堪,隨即低眉垂目。也不答覆,隻是抿嘴悄悄點了點頭,幸虧屋中燈光並不算敞亮,伯勉並未發覺。

那女子見伯勉呆目不語,也是驚奇,隨即舉手在他麵前悄悄晃了晃,輕聲道:“公子?”

伯勉也明白了仆人家的意義,微微一笑,回道:“冇甚麼?方纔鄙人誤以為女人姓趙,便覺得尋到故交之女,女人請勿見怪。”

這荒山密林四周都是野草樹枝,穿行艱钜,越往深處去便越是陰暗,幸虧乃是春季,林中樹葉多有乾枯掉落,並不富強,伯勉僅依著這透過林隙的微小月光展轉林中,如有陰雲遮月,林中立時又是一片昏黑,那裡還識得東南西北,隻得一個勁的埋頭亂串,待到雲開月現時,這才又朝著樹影方向行去。也不知行了多久,模糊聽到火線有流水之聲傳來,現在伯勉早已口乾舌燥,氣喘籲籲,便即加快法度,往水聲方向行去。行不一時,果然瞥見火線不遠處有條小溪,溪水緩緩而流,映著月光,出現片片淩波。兩側溪床砥平如道,並無雜草亂枝,乃是條長年溪漲沖刷出的天然之路,伯勉忙上前取了些溪水解渴,這纔將馬牽至溪邊放飲,本身坐在一旁歇息。

那女子淡淡一笑,並不答覆他,又回身行至桌旁,悄悄坐下,端起桌上一碗茶來,托入唇邊,欣呷一口,這纔將茶碗輕放回桌上。

花蠶並未聽到伯勉在說甚麼,隻見他在一旁如有所思的模樣,略微感道獵奇,隨即“嗯?”了一聲。

聽花蠶如此問,伯勉便又想到弧厄,神采有些凝重起來,回身歎道:“此事說來話長,此花乃是趙大夫十年前獻於幽王之物,隻是以花含苞待時,十年未放,幽王言其乃不詳之花,欲將之焚燬,鄙人本日入宮才討了來。”

花蠶笑道:“這幅書畫乃是二十年前,這位趙大夫也與公子一樣,迷路到此而留下的。”

伯勉又看了看這畫中蘭花,這纔回身對那女子言道:“鄙人與這位趙大夫實有些淵源,幼時曾深受其恩導。可惜已有十餘年未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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