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頭響起的不是蒼泊咋咋呼呼的聲音,而是一個清冷中略帶焦炙的聲音:“邢先生嗎?小泊彷彿不太對勁,我壓抑不住他,便利的話,你們能過來看一下嗎?”
一向到天矇矇亮,眾鬼的中元節籌辦集會才告一段落。他們一個接一個地消逝在青煙裡,崔判官走在最後。
邢戰也笑,還冇有甚麼事是不能笑著處理的,他看了眼宮牧,後者正懶洋洋地縮在沙發裡歇息並冇有重視到他們。邢戰抬手指了指崔判官手裡的存亡簿:“那東西很風趣,不過我隻是一個淺顯人,你如果需求我做甚麼,直說不就好了?何必拐彎抹角的?”
宋遊玄擱下酒杯,察看了邢戰一會兒:“邢老闆,彷彿苦衷重重?”
“天庭也好,地府也好,實在與人間冇有甚麼兩樣,也有恃強淩弱、清閒法外,也有力所不及。事到現在,莫非你還會以為熒惑星君這一世與你相逢,隻是偶爾嗎?”崔判官慢條斯理道,“你也彆妄自陋劣,若不是幾千年前出了點岔子,你我早已在地府同事,都說你已耗儘仙靈之氣,我看不儘然。”
宮牧驚奇地看著他:“你說甚麼?”
“不要奉告宮牧,不然他又要囉嗦。”
邢戰隻覺匪夷所思:“這麼說,你會呈現在這裡,就是為了等我,為了熟諳我?可我能幫你們甚麼呀?”
邢戰怔怔望著他,看他端倪如畫,風華絕代,如此才子如何就此死亡?
邢戰壓力倍增,他明顯就是個局外人,為甚麼弄到厥後,事事都牽涉到了本身頭上?
如何能夠?他不是神仙嗎?神仙如何會死呢?
“啊,對了。”崔判官搖了搖手指,擠了擠眼睛,“天機不成泄漏。”
“世人都說我能改存亡簿,實在是謬傳,能改的隻要本身,或者嫡親至近之人。”
“厥後在溟海分開後,我萬念俱灰,就翻開了錦囊,錦囊給我指了條路,就是來找你。”
一個完整不相乾的話題俄然就跳到了邢戰身上,邢戰驚奇不已:“甚麼?找我?甚麼意義?”
很快,離中元節隻要三天時候了。存亡簿的事擱在邢戰內心,且無人可傾訴,實在是把他悶壞了。
正思考著,邢戰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蒼泊的電話:“喂?”
“星君大人說得對,以是更要我們同心合力。更首要的是……”崔判官成心偶然地瞄了邢戰一眼,“時候擔擱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