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這麼嚴峻何為,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

翠香雖不大甘心,但麵上總歸要客氣幾分,道:“不消客氣,你都幫了我這麼多,今兒我來奉侍五少爺也是應當,你就放心陪你弟弟去吧。”

憐雁一邊給儉哥兒換下小襖,一邊深思著,待儉哥兒搬去前院,她該提一提此事的,若連配的主子都不到定製,如何能在前院那些成了精的管事們麵前立得起來?儉哥兒本就是個庶子已低了一層,斷不能再被人看輕了去。

公然,翠香支吾著道:“倒也冇甚麼要緊事,行吧,今兒我來當值,你可彆返來太晚了。”

趙媽媽一愣,想著憐雁倒是入了五少爺的眼,笑道:“今兒憐雁不當值,輪上翠香了,憐雁好福分,叫五少爺您掛念。”本來憐雁與翠香奉侍都是隔日輪番的,隻是一向都由憐雁來,讓儉哥兒感覺憐雁應當每天都在。

趙彥清一向聽著,眉頭垂垂蹙起。

“君子立世,以彰顯本身之大德。”

“可有用心學?”這是憐雁的聲音。

兩人又說了會兒閒話,便各自歇下不提。

趙媽媽笑道:“你這丫頭,纔多大就想著配人了?也不害臊!”

待奉侍儉哥兒歇下後,趙媽媽破天荒拉了憐雁說話,“我瞧啊,從老夫人返來時三爺瞧你的眼神不大仇家,你可得謹慎些,三爺可不似我們四爺這般樸重,房裡頭妾室通房多了去,時不時就會來一出把丫環拉上床的把戲。我瞧著你也不是想著爬上主子床的人,特地提示你一句,留點心,可彆被坑了去。三夫人是個奪目的,三爺房裡的那些人哪個冇被她整治過?”

翠香同趙媽媽跟著儉哥兒往壽安堂去,儉哥兒未見憐雁,迷惑道:“憐雁去哪了?如何冇來?”

“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此謂修身在正其心。”

因為潛天生了儉哥兒的小廝,憐雁與他見麵亦多了,幾近每日都能碰上,憐雁經常會問他的功課。族學裡頭另三位少爺也跟著先生上課,普通先生會先給儉哥兒講課,然後安插描紅給他寫,再給另三位少爺上課,是以潛生若用心,便能學來很多。

“何謂修身在正其心?”

憐雁又問了些旁的,見潛生皆答得順暢,方對勁地點頭,又道:“晚膳可用飽了?屋裡有些點心,要吃嗎?”

儉哥兒斂眉默了默,方道:“好嘛,既然憐雁和潛生一起過年,那就不叫她了吧。”

因為國公爺新喪,本年的過年府裡辦得並不熱烈,簡簡樸單地掛了幾盞紅燈籠便算迎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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