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露惻了他一眼:“既然是朝廷奧妙,那為何眼下又說得?且崔先生奉告我做甚麼?凡事要瞞,就該瞞的完整一點。”言畢,轉頭看向戲台,成心偶然的說,“先生提到小時候,露兒還要感激先生的教誨之恩,先生老是把這句話掛在嘴邊――井底引銀瓶,銀瓶欲上絲繩絕。警告我身為女兒家,矜持不是矯揉造作,而是本分。我本日看了這齣戲,愈發感覺先生當年所言不虛。女子還是不要輕信了旁人的話為好,不然隻怕到頭來如何死的都不曉得。”
上官露不成置信的看著他:“你有甚麼證據?”
侍女叫巧玲,打小跟著她的,厥後因為替她頂包被李永邦杖殺了,再派了凝香過來,殊不知,凝香反倒是崔庭筠的人。
這九日之間,李永邦彆離差人送了很多好東西給她,珍珠,瑪瑙,玉石,無一不是上品。
崔庭筠不平不撓的接著道:“大妃幼時問過我關於人刀的事,因為事關朝廷奧妙,臣對您撒了謊,現在臣能夠奉告您,人刀,確切是有的。”
“人刀?”上官露感覺荒唐,疇前在烏溪的時候,她偶爾在內裡聞聲平話先生提起,一時獵奇,也返來問過崔庭筠,當時崔庭筠正坐在窗邊,內裡綠意盎然,風吹動竹葉,傳來輕柔又整齊的聲音,伴跟著清雅的香氣,他手持一卷冊本一頁一頁的翻,目不斜視的答道,“無稽之談。”
上官露一怔,不待她答覆,崔庭筠就道:“請大妃不管如何要禁止殿下接這名女子回京。”
“想必大妃對於大殿下府中的景象已經瞭然於心了吧?”崔庭筠不著陳跡的問。
崔庭筠的眼皮一跳,但麵上仍故作淡然道:“是,是臣親身向陛下保舉的。”
上官露隻感覺心如刀絞,疼痛當中又陡生出幾分恨意,咬牙道:“那我是不是該要感激先生的提攜之恩?使我本日錦衣玉食,珠環翠繞?”
上官露果然從那絹帛上聞到一股子血腥味,她塞進竹筒裡道,“殿下看過了?”
“請大妃聽我一言,當以大局為重。”崔庭筠道,“連翹此女絕非善類,當日殿下中伏的確是個騙局,但騙局當中另有騙局,殺掉殿下當然是一個挑選,但留著殿下的命更成心義,因而就有了連翹。假扮成無辜的民女靠近殿下,棍騙殿下的信賴。試問另有甚麼比比及殿下即位,高綏不費一兵一卒吹灰之力就篡奪天下更輕易的事?到時候是留著殿下還是殺了殿下全由高綏人說了算,而照我看,他們是不會對殿下部下包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