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瓔珞拔開瓶蓋,將裡頭僅剩下的三枚藥丸子倒在掌心,映入視線的是一片雪光,三枚藥丸,竟是一樣的烏黑滾圓。
“一時胡塗?”魏瓔珞笑了起來,“不,你奪目得很呢。”
“福建巡撫歲貢的荔枝樹。”嘉嬪一向動靜廣通,一問就答,“一共一百桶,除犒賞王公大臣外,剩下的全送去了長春宮。”
慧貴妃眼中閃過一絲妒色:“我這兒一顆都冇見著,卻連樹都送去給她了。”
那雪,如同星子,微微發著亮。
“就依你說得去做吧。”愉朱紫沉沉點頭,“芳草,如果嘉嬪那邊遣人來問,你就說她送來的貝殼粉,我全都吃完了……”
“不,不!”芳草撲過來哭道,“主子已經甚麼都說了,彆帶主子去見皇後!”
“這毫不是珍珠粉。”魏瓔珞用手指沾了沾粉末,遞至愉朱紫麵前,“詳細是甚麼,奴婢也瞧不出來,但太醫們必定是瞧得出來的。”
本覺得從她嘴裡冒出來的會是慧貴妃的名字,豈料俄然蹦出這麼一名來,愉朱紫震驚道:“嘉嬪?”
“朱紫你看。”魏瓔珞將瓶中剩下那兩枚藥丸倒在桌上,“用便宜的貝殼粉更調珍珠粉,大要看是盜竊,可您細心看看,貝殼粉泛黃,貝殼丸必然泛出正色,可芳草給您的貝殼丸表麵倒是烏黑的, 唯獨內裡有些微閃粉,若不捏開,壓根辨彆不出……”
愉朱紫楞住:“這……”
“怪不得,怪不得。”魏瓔珞則想通了一件事,“上回在禦花圃,愉朱紫被狗攻擊,你不但冇有護著愉朱紫分開,反而在背後退了她一把,使她離那狗兒更近了。想必當時候你就已經是嘉嬪的人了吧?”
如此便好。
她此番行動,不但是為了挽救愉朱紫,更是為了挽救待本身一片熱誠的皇後。
“是。”為留住小命,芳草竹筒倒豆子似的說,“嘉嬪娘娘前些日子尋到主子,對主子說,怡嬪已經去了,永和宮就隻剩下您這一名主子,可您又一向蝸居不出,整日戰戰兢兢,就算生出一個阿哥,也定不會受寵。我們永和宮,必定一輩子做冰窖!”
“朱紫,芳草先前為你做的珍珠丸呢,你這另有冇有?”魏瓔珞又問。
芳草那裡另有第二個挑選,隻能當了這個雙麵間諜,跪俯道:“是!”
“芳草,我且問你,你究竟在貝殼粉裡加了甚麼?”愉朱紫冷聲道。
“對,對啊!”芳草又抽了抽手,“奴婢對朱紫忠心耿耿,如何能夠是叛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