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你就留在那邊過罷。”孟素蓉冷冷打斷他。鬨到這般境地，再讓她歸去跟婆母扮甚麼婦孝姑慈，她是委實忍不下去了。
韓老夫人大吃一驚：“嫣姐兒？她纔多大？”
“那，那就罷了，我帶浩哥兒歸去瞧瞧，中秋那日……”
孟老夫人笑道：“跟你舅母一起，在給你表姐看嫁奩，你姐姐也在那邊。”說到這裡，不由得長歎了一聲。一個孫女一個外孫女，婚姻大事竟都如許諸般的不快意。
韓絹低聲道：“畢竟是平南侯府呢。”庶子也是平南侯的兒子不是？將來她如果嫁人，能嫁到如許的人家也就燒了高香了。
孟素蓉沉默半晌，道：“哥哥也還在彙集證據。這些事，你無妨先與父親說一說，看父親是甚麼意義。”
孟老夫人歎了口氣，無精打采地擺擺手：“是皇上的旨意，不必再說了。”轉而問起韓家人，“都好？你們老夫人身子可好？”
這話三傳兩傳，連王尚書都聞聲了，趕回家把王夫人臭罵了幾句：“特地跟你說，嫁奩好生購置著，連這點臉麵上的事都做不成！”但嫁奩已經送出去了，另有甚麼體例挽回？
孟老太爺將孫子的三場文章細心看過，點了點頭：“也還中規中矩。來歲的春闈不必去了，這模樣說不準能取中同進士,反倒糟了。”
“是定給了平南侯府的二公子。”這件事孟老夫人也隻是提了一提，丁媽媽也隻曉得個大抵。
顧運則陪著笑容道：“小婿帶浩兒去看看……”
“冇見地。”韓綺嗤之以鼻，“平南侯的兒子，也有嫡庶之分。將來侯府都是週三公子的，庶出的，不過薄薄分一份家業罷了。”
孟老夫人公然眉開眼笑：“那就最好不過。”取了個荷包來給顧浩然，“好孩子，你也是個有出息的，要好生讀書。”
“今兒就在家裡過節，到了年下，也該歸去了。”孟老夫人當然心疼女兒，更心疼女兒親生的外孫和外孫女，但既不能把女兒留在家中一世，就隻得低一低頭。現在半子這頭已經低得充足了，天然該有個台階下，不過也不能歸去得太等閒，不然顧老太太便要對勁了。
顧怡然靈敏地感覺柳姨娘這話隻是對付，但也不想跟她回嘴。在孟家住的日子越久，她便越感覺與柳姨娘說不通：“姨娘就彆操心這事了，我年紀還小呢。”你操心有何用？希冀你，希冀祖母，還不如希冀太太和外祖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