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怡然搖點頭。她在孟家日子過得舒心,孟老太太並不因她是庶出的便與孟玫有甚麼辨彆,孟玫年紀又與她相仿,恰好說得來,並不想出去跟顧老太太住在一起。
柳姨娘卻有些急了:“太太這是如何了,哪有跟老爺負氣到這般程度的!這中秋節都不疇昔,可如何好?”
同福忙承諾著去了,丁媽媽又道:“顧表女人也定了親了。”
“兒子現在在都城,隻能希冀嶽父攙扶。”顧運則趁熱打鐵,“現在素蓉不肯返來,嶽父嶽母都非常不悅――就是浩兒在青文書院讀書,也是嶽父跟書院裡的夫子有友情,不然京外學子,戶籍都不在都城,學院並不肯收。”
“既如許,把那副赤金的頭麵給嫣姐兒添妝。”韓老夫人低頭想了一想,“明日都去,我也去看看親家。”韓孟兩家通家之好,孟老夫人的脾氣她也曉得,大孫女嫁報酬妾,還不知如何悲傷呢,得去看看,陪她說說話也好。
孟素蓉公然聽出來了:“那邊如何了?”
秋闈三場,孟珩取中第六十四名,名次雖不高,但他本年也纔不到十五歲,少年舉人,算得上東風對勁了。
顧怡然靈敏地感覺柳姨娘這話隻是對付,但也不想跟她回嘴。在孟家住的日子越久,她便越感覺與柳姨娘說不通:“姨娘就彆操心這事了,我年紀還小呢。”你操心有何用?希冀你,希冀祖母,還不如希冀太太和外祖母呢。
孟素蓉嘲笑道:“老太太何曾在乎過這兩個孫女?蔚哥兒也好不到那裡去!我們不去,你們一家子過節,豈不正合了老太太的意?”
韓晉一怔:“那不是毅之的庶兄?”毅之是周瀚的表字,周瀚分開北麓書院之前,兩人已經稱兄道弟,相互都呼表字了。
丁媽媽點頭:“應當是的。約莫就是因著週三公子在我們家裡住過幾日,平南侯夫人請了姨太太和表女人上門做客,才結了這門親。”
孟老夫人有點兒心疼:“珩兒還小……”一小我出門如何放心。
韓絹低聲道:“畢竟是平南侯府呢。”庶子也是平南侯的兒子不是?將來她如果嫁人,能嫁到如許的人家也就燒了高香了。
這話三傳兩傳,連王尚書都聞聲了,趕回家把王夫人臭罵了幾句:“特地跟你說,嫁奩好生購置著,連這點臉麵上的事都做不成!”但嫁奩已經送出去了,另有甚麼體例挽回?
孟素蓉低頭半晌,悄悄應了。倘若她隻得顧嫣然一個,當真就敢再不回顧家,可另有顧蔚然呢,他是顧家的兒子,年紀又還小,將來尚未有個下落,總住在外祖父家算甚麼呢?做母親的,冇有一個是不為著後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