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讓她去晉王府做側妃?”王姝氣得直頓腳,“她,她甚麼時候奉迎了晉王妃的?誰讓她去奉迎晉王妃的?”如果王嫻做了晉王側妃,那她在景泰公主麵前算甚麼?景泰公主必然會發脾氣的,到時候還不是她刻苦頭?
太後欣喜地看著天子,想再說句甚麼,卻俄然伸手握住了喉嚨,收回悶啞的聲音,兩眼垂垂翻白。
“孟祭酒家的長孫女孟瑾女人,琴棋書畫樣樣皆精,正合王爺的意義。且孟女人瞧著是宜男之相……”晉王妃畢竟還是下定了決計。這孟家女人看著不是個軟性子的,但其父早在皇上麵前失了聖心,現在還在同文館燒冷灶,今後少不得要倚靠晉王府,想必孟瑾再傲氣,這腰也不能挺得太直。
壽王乾咳了一聲,不安閒地挪挪身子:“不過是閒出去逛逛……”德妃的長春宮供奉極好,一進夏季就有冰山送來,這會子隆冬之時,殿中擺了三盆冰山,有一盆就在他背後。方纔隻感覺極風涼,這會兒許是因著天氣陰了下來,就感覺有些寒意了。
孟老太爺沉吟了一下:“這事兒,不如跟王家通個氣兒。甘願抬數比王家少些,也彆出這個風頭。反正箱子裡放實惠些,裡子要緊。”這是去做側妃呢,還是低著頭做人好些。
孟家長輩在外頭絮絮地商討嫁奩,孩子們卻在後廳麵麵相覷,最後倒是孟瑾先突破了沉默:“都如許做甚麼?這是皇上賜婚,又不是要賜死。”
這事理不大通,但都此時現在了,天子莫非還去辯駁母親不成?
“府裡有個侍妾――診出了兩個多月的身孕……”齊王妃低著頭,“按說這是喪事,該好生養著,但是這日子……”算一算,恰是太後病情最重,宮中妃嬪、宮外孫媳們都搶先侍疾的時候懷上的。
德妃的臉唰地就黑了:“是哪個賤婢,竟敢這時候勾引爺們!”
齊王妃內心暗罵壽王不知所謂,連話都不會說,大要上卻還得做個好嫂嫂,起家陪笑道:“母妃,四弟年青,不免一時不慎講錯,得母妃教誨,今後必定改了,母妃莫要活力。現在氣候正悶熱的時候,母妃又還要為太後擔憂,須得保重身子。”
“既生了病,就要吃藥。”德妃用養得極好的指甲悄悄撫平衣袖上的褶皺,“這經水不調是大弊端,癸水兩月不來,如何能行?本宮這裡倒有一服專治經水不調的藥,賞她喝了罷。”
“胡說!”王尚書沉了臉,“側妃是普通的妾嗎?普通的妾有誥命?到時候滿都城的人都看著呢,孟家另有個女兒進晉王府,到時候孟家女兒有嫁奩,我家女兒冇嫁奩,你這是想奉告彆人,我們家不肯奉旨?還是說你看不上晉王府,連個嫁奩都不屑籌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