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上不是說,先前我軍糧草被燒,也折損了兩三千人,且被燒的糧草比羯奴多很多,若這般算來,許大將軍最多隻算個功過相抵,算不得勝仗麼?”
“夫人――”外間小丫環有些怯怯地喚了一聲,“王家太太來了,說是來恭喜二少爺建功的……”
“怎會是――”孟素蓉又驚又喜,“他,他才二十歲都不到……”
既然軍糧有了下落,天子也就輕鬆了些,斥逐諸位閣老,讓他們自去安排背麵的事,本身帶著貼身內監回了宮。直進了他的寢宮,他才緩緩地冇頭冇腦地說了一句:“顧運則想必本日非常懊喪罷?”
從五品的掌部得而複失,顧運則內心不是不懊喪的。一樣是君前奏對,在測繪輿圖中他出的力比孟節更多,最後卻還是逗留在從六品的編修上,孟節卻得以擢升。兩比擬較,他也不免沉悶。但沉悶歸沉悶,變更糧草的差事還要做,且要立即解纜。
“我曉得呀。”王大太太眼裡閃著奪目的光,嘿嘿一笑,“但是鴻哥兒已經十八往十九上數了,普通人家這個年紀兒子都抱上了。顧家女人年紀小不能嫁出去,無妨先納個妾在身邊,也幫著照顧鴻哥兒呀。”
“哦?”天子略微起了些興趣,“這父子翁婿的,大半夜在此處做甚麼?”
天子哈哈笑道:“君子不掠人之功,卿公然是君子。”不因麵前是本身的兒子和半子,就把功績都往本身人頭上堆,如許的人,現在朝中也冇有幾個了。
顧運則打起精力:“你說的是,皇上肯用我,便是機遇。隻是我這一走,家裡又要辛苦你了。”
孟素蓉那裡曉得:“是誰?”
“是真的……”知雲窺著主子神采,訥訥道,“奴婢問了知禮,說是本日侯爺在衙門裡,有人恭喜侯爺,知禮在中間聽得真真的……”
“繁華險中求,軍功自來如此,不然那封侯封王的,那裡這般等閒。”顧運則這一起上都是表情愉悅之極,在外頭不敢叫人曉得他就是周鴻的將來嶽父,好輕易憋到了家裡,真是不吐不快,“他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出息,將來必然出息萬裡!平南侯府雖是混蛋,總算我們嫣兒有福分,誤打誤撞的,還是挑中了好夫婿。”
家主出門,孟素蓉便關起門來過日子,隻要林氏不時過來,送些朝堂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