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甚麼。”馬氏瞪了她一眼，“你可曉得，這做世子，但是不能有腿腳殘疾的，如果萬一跌壞了腿，那——”
世人都笑起來。蔚哥兒低頭把那項圈看了一會兒，眯起眼睛對陳太夫人一笑：“謝——老祖母……”
陳太夫人嗬嗬地笑著點了點頭。她本日在席中位份既尊，輩分又高，不管說甚麼做甚麼，都不必過分顧忌。
陳太夫人卻直樂：“老祖母？嗯，叫得好，我可不是能做老祖母了麼。”傳聞她當年也是能騎馬開弓的，如本年紀雖長，精力矍鑠，兩鬢邊隻要幾根白髮，提及來話來中氣實足，親手抱了蔚哥兒道，“本日園子裡有好菊花，哥兒喜好不喜好？”
陳雲珊瞥見她這模樣就感覺內心有氣，翻了個白眼小聲向顧嫣然道：“瞧她那樣兒，彷彿我會吃了她似的。”
陳雲鴻臉脹得更紅：“娘你說甚麼呢？不過是大哥教我打一趟拳，我本身冇站穩跌倒了，如何就會出甚麼好歹……”
陳雲鴻被母親唸叨得頭昏目炫，好輕易才把馬氏安撫了下來，趕緊一溜煙地跑去找陳雲鵬等人了。這裡馬氏身邊的大丫環看她臉上脂粉有些花了，忙扶著她回房去先洗臉整妝。馬氏仍舊有些擔憂：“鴻兒太實在——他哪是鵬哥兒的敵手？如果萬一出點甚麼事，可不要了我的命！”
陳雲珊皺了皺鼻子：“好吧，你說得也有理。隻是這作派太討厭了，這是來服侍人的，還是來裝不幸的——罷了罷了，反正她服侍大哥還算用心，我也不管了。”
顧嫣然笑著告饒，世人總算又談笑起來。此光陰頭已高，外頭客人也連續過來，世人便分紅兩撥，少年們去前院，女孩兒們帶著顧蔚然便回了背麵來。陳雲珊氣悶地扒著顧嫣然：“我最膩煩她要哭不哭的模樣，好端端的，也要惹得你不歡樂起來。看著花兒呢，她又提甚麼畫像，你瞧著罷，大哥這一日都要難受了。”說到底，還是心疼陳雲鵬。
林氏和孟素蓉都笑道：“那裡能說畫得好。倒是那四方的菊花實在少見，讓他們先去開開眼也好。”
“黃金印種在那邊花圃裡。”陳雲珊被顧蔚然這麼一打岔，也健忘了要跟堂兄打鬥，回擊指著一排綠柳那邊的花圃，“因是新培植出來的，都在那邊兒。先說好了，你們看完了，可要每人畫一幅畫送我。”
陳太夫人又咳嗽了一聲：“時候差未幾了，你去外頭籌措一下，看可另有甚麼不鐺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