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虹不敢說話了。大家都曉得,太夫人最愛的是宗子陳駿,而現在的潞國公陳驥,當初但是遠不如兄長得母親歡心。陳雲鵬是陳駿獨一的骨肉,提及來還是長房長孫,若說讓他做這個潞國公世子,也一定是冇有事理的。畢竟陳駿戰死疆場之時陳雲鵬年紀還小,如果當時已滿了十五歲,怕是早就請封了世子,那潞國公的爵位,可就落不到陳驥頭上來了。
孟家世人到了潞國公府的時候,大部分客人都還冇有到。
“是,奴婢這就去。”敏娘一臉惶然地向陳雲珊行了禮,又看了陳雲鵬一眼,才低頭走開了。
陳太夫人嘖了一聲,笑向林氏和孟素蓉道:“瞧瞧我家這丫頭,這麼大了還學小孩子。”
陳雲鵬看著她的背影,對陳雲珊道:“她膽量小,又不懂我們家的端方,有甚麼不好你漸漸教,彆恐嚇她。”
這話說在了點子上,馬氏也隻得道:“那明日就請太醫來看看。你小孩子家不知輕重,這骨頭如果傷著了,今後指不定留下甚麼後患……”
“黃金印種在那邊花圃裡。”陳雲珊被顧蔚然這麼一打岔,也健忘了要跟堂兄打鬥,回擊指著一排綠柳那邊的花圃,“因是新培植出來的,都在那邊兒。先說好了,你們看完了,可要每人畫一幅畫送我。”
潞國公府的菊圃確切名不虛傳,那些淺顯菊花不必說,就連墨菊綠菊如許的名品都不奇怪了,陳雲珊提及菊花便滾滾不斷,聽得顧嫣然姐妹耳朵都不敷用了。
敏娘長長的睫毛垂著,彷彿胡蝶翅膀似的不安地扇動:“奴婢看畫像前頭供的花有些萎了,想過來剪幾枝菊花換上……”
母子連心,彆人冇重視到,馬氏卻一眼就看出了兒子有些非常,神采立即有些變了:“這是如何了?”
陳雲珊皺了皺鼻子:“好吧,你說得也有理。隻是這作派太討厭了,這是來服侍人的,還是來裝不幸的——罷了罷了,反正她服侍大哥還算用心,我也不管了。”
世人說談笑笑轉過那排柳樹,便見花圃邊上站著個丫環打扮的少女,見他們過來趕緊盈盈下拜:“大少爺,大女人,二少爺——”
陳雲珊一聽祖母開口,忙拉上孟瑾等人就走。馬氏卻有些擔憂:“鴻兒——”
陳雲鴻見母親眼圈都紅了,也嚇了一跳:“娘你這是做甚麼——我曉得你是為我好,隻是我當真冇事。何況本日是祖母生辰,如何能請醫呢?”
陳雲鴻也曉得這就是之前贈堂兄程儀的顧家人,趕緊跟著上前見禮,又跟孟瑾等人相互施禮。提及來這個年紀也該避嫌,不過有兩家長輩在場,加上陳太夫人又說是通家之好,相見也就無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