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媽媽端了安胎藥出去,聞言便道:“這都是女人的孝心。再說這禮單寫起來也總得要半個時候才氣寫完,太太現在可不能坐這麼久。”
秦知眉連連點頭:“底子不在。我聽爹爹說,還是周家大少爺拉著周表哥要跑馬的。”
顧嫣然也睜大了眼睛,兩個女孩兒麵麵相覷。都是生在官宦人家,這裡頭的事兒誰都曉得一些——宗子墜馬,卻把次子狠打了一頓。顧嫣然忍不住問:“墜馬的時候,周少爺也在?”
上了門天然先要去看顧老太太,但顧老太太瞥見秦家人就想起顧浩然受的委曲,頓時一肚皮的不歡暢,雖不好對客人發作出來,卻也淡淡的,說了幾句話就寄身子不適躲進屋裡去了。
顧嫣然出來的時候,孟素蓉正跟楊嬤嬤在商討中秋節禮之事,聽女兒唸了程芸的信也笑了:“我說如何本年程家的節禮送得如許早,還比平常厚上三分,本來是為著這原因。既這麼著,儘管收了,我們回的節禮也加厚三分。”
孟素蓉又是好笑又是知心:“那裡寫幾個字都不成了?我又不是豆腐做的。”
兩個女孩兒相互對著悄悄吐了吐舌頭,拉動手去園子裡看花了。
孟素蓉是都城人氏,雖則嫁給顧運則以後十幾年未曾回過都城,但京中的舊掌故也是耳熟能詳,常日裡隻當故事講給女兒聽,也說過很多。平南侯本是平南伯,祖上跟著本朝太祖天子打天下,封為建國六爵之一,乃是世襲罔替的,與那等五代而絕的爵位真是天差地彆。背麵天下定了,平南伯府後輩便大半棄武習文,雖冇甚麼格外超卓的,卻也穩穩現當代代相傳。
提及來,周家的孩子都算是秦知眉的表哥,隻是秦家與周家素無來往,小女人對從未見過的“表哥”天然冇有甚麼好感,倒是對相處了幾日的周鴻非常憐憫:“周表哥的親生姨娘早就過世了,傳聞平南侯也不大喜好她——”說到這裡驀地發明本身講錯,頓時紅了臉,“你可彆奉告我娘去。”
顧嫣然笑嘻嘻地挽起袖子:“娘歇著,我來替娘寫禮單。”往年裡都是孟素蓉親手來寫,特彆是交好的幾家更是如此,以示慎重之意,本年卻不成了。
到了今上繼位之時,西北邊關鬨災荒,北驍趁機犯邊,起了大戰事。老平南伯帶著宗子周勳一起上陣拚殺,屢立軍功。隻可惜戰事雖定,周勳卻捐軀疆場,隻剩老平南伯重傷返京,冇半年也放手去了。朝廷感其父子忠烈,特升為平南侯,又大加犒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