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素蓉對此事興趣實在不大。她再賢能,也不過是不苛待庶子罷了,卻也冇那麼熱情腸去多過問庶子之事,便將話題岔開:“老夫人成心讓嫣兒去韓家住著,跟表姐妹們一起讀書。”
“我未曾學過琴,表姐必定是早有成就,如果一起習學,隻怕反擾了表姐的課程。”顧嫣然忙推讓了兩句,這位表姐不像本性子和軟的,若真要學琴,她大可回家去問孟素蓉,何必來討這個嫌?
顧運則有些難堪地又坐了下來,乾咳了一聲道:“我曉得,我曉得……”
韓晉涓滴不覺得忤:“聽母親說過,姨母但是琴棋書畫皆精的才女,有姨母教誨,表妹必也是多纔多藝了。傳聞姨母一手好琴藝,不知本日是否有耳福也聽聽表妹的琴聲?”
孟素蓉正跟韓老夫人說著都城裡的一些舊事,她出嫁後已十餘年未曾回京,現在聽韓老夫人提及西山梅花東山鐘鳴,不由悠然神馳。正說得鼓起,便見韓晉過來,笑嘻嘻地說了這一番話,頓時一怔。
“是該送。”顧運則嗬嗬笑了一聲,“之前也托了幾小我,都冇個動靜,還是韓老太爺的麵子大,聽平話院現在的山長,疇前做過他的弟子。”
顧嫣然觸到他的目光,下認識地將手往袖子裡縮了縮,內心更不安閒了。雖說是親戚,可也是頭一回見麵,這位表哥未免也太有些熟不拘禮的模樣。
顧嫣然倒有些驚奇了:“母親未曾教我操琴,表哥包涵。”自記事起,她可向來冇有聽過孟素蓉彈過琴,倒是曾教過她一點棋藝,精學的還是書畫。
孟素蓉不覺沉吟起來。韓家子嗣淡薄,故而不管後代都是悉心教誨,請的女先生天然是好的;至於說甚麼鄉間粗陋,韓家百口住的莊子,又如何會粗陋了?隻是固然此處離沔陽縣城不遠,畢竟也還是有些間隔的,女兒年紀還小,又從未分開家中,孟素蓉有些捨不得。
孟素蓉溫馨地聽著,淡淡道:“既如許,該給韓家送份厚禮的。”
孟素蓉方纔就有些擔憂,韓晉和韓磊年紀都不小了,表兄表妹的也該避諱著些,現在傳聞這兩人都要去北麓書院,倒是放了心:“既是如許,我歸去替她們清算東西再送過來,隻是怕來擾了老夫人平靜。”
韓晉在那邊與顧浩然有一句冇一句地談著詩文,隻是他比顧浩然大了五歲,所讀的書天然不成同日而語,怎能談得攏?此時見顧嫣然不說話了,便笑嘻嘻轉頭過來道:“表妹常日在家中做何消遣?讀的甚麼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