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扔,手中抄起長劍,藉著那弟子身材的保護,向著雷炁殺將而去。
他還記得師父聽了他說的話哈哈大笑,道:“好,好。那到時候你們一個護住這九州的崑崙,另一個護住這崑崙的金頂!”
雷剛猛眩目,無風無雨亦爭鳴,而雲隻能隨風而動,風停,雲隻能歇。
“你說你,乖乖束手就擒多好,枉生了這麼多血債,到了天上諸部雷神莫非就不會見怪你了?無量天尊,你這個故鄉夥還真算挺難對於。”
這磷粉在夜裡自會發光,空虛趁進門時的那一拍,已將磷粉拍在雷炁的肩頭,是以這殿裡的刺客才氣在黑暗中發明雷炁的蹤跡。
空虛看了看地上雷炁的屍身,他那如雷劈的眉尾被血染得鮮紅,像兩道血雷劈在眼裡。
他們這般笑著,廟門處,燕卓、沐雲風與那兩名降魔殿弟子也回到了金頂。
空虛道人將劍拔了出來,劍鋒一甩,將血汙甩了個潔淨,道:“點燈吧。”
“雷炁宗主已給喬幫主診治,恰好,你們隨我一起來吧,雷炁宗主也正在等兩位呢。”
“讓雷道長顧慮了,我大哥如何樣?”燕卓問道。
空虛道人衝著身後的殺手叮嚀道。他不想和雷炁廢話,他固然喜好玩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但他可不傻,反派死於話多的事理,他但是清楚的。
高山驚雷,無風無雨亦驚人!
雷炁淒然一笑,想不到他縱橫崑崙一輩子,熬過了鬼門盤的“百鬼夜行”,竟然冇熬過這幾個“小鬼”。他不怕死,但他怕死的憋屈、死的不值,他怕這金頂宮會冇有將來,他怕降魔殿弟子會遭受不測……
守在廟門的雷傑見燕卓一行人安然無事,也是鬆了一口氣,道:“燕少俠,你們安然無事就好,我這顆心剛纔一向砰砰砰的跳,還覺得你們出了甚麼事呢?”
此時現在,不但是他的師兄青陽真人和他分離,他的小腿也和他分離,心中的痛、身材的痛,另有看不到金頂將來的精力之痛。
空虛道人哈哈笑著,他笑得對勁、笑得張狂、笑得驚怖,笑得就連著殿內的蠟燭也有抖了三抖。
燈明,血亮。
紫陽殿裡一片血紅。
雷炁一擊得中,毫不斷歇,靠著僅剩的一條腿奮力一蹬,揮起那斷雷神拳,向那牆壁直衝而去。
鮮紅的心臟仍自跳動,那刀客的眼皮也跟著他的心臟眨動。人們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公然不錯,眼和心,老是相連的。
分離老是痛苦的,這類痛苦是深切骨髓、痛徹心扉的。
空虛一笑,兩條頎長的眼睛裡儘是對勁,道:“小事一樁,何足掛齒。隻是不曉得顧老弟,掌門的遺訓可籌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