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怡諷刺地笑道:“二姨母說那裡話,這不正要跟姨母告彆,順道感激姨母照顧。我們這便走了,不勞姨母遠送。”
嚴清怡深吸口氣,“娘來時帶了甚麼東西,從速清算起來。”
連著好幾天,她做夢都夢見哈巴狗,張著血盆大口朝她叫。
“操,你小子會來事兒,”壯漢一把拉起他,“此次不算,本年我不得閒,等來歲開春,你到京都找我,正兒八經行個拜師禮,我再收你這個門徒。”
二姨母續道:“要不是朱家少爺瞧中了你,這類功德如何能輪到你這個合離過的婦人頭上?你不肯意嫁,外頭有大把的黃花閨女排著隊等著。”
嚴清怡嘲笑,蔡家真還把彆人當傻子,朱家因為個合離過的婦人情願出一萬兩銀子的謝媒錢,焉知不是蔡家獅子大張口?
便在此時,牆頭上傳來“劈裡啪啦”的鼓掌聲,“好!說得好,有骨氣!”
蔡家對斑斕閣出了新的衣裳模樣都瞭如指掌,為甚麼對薛氏就置若罔聞?不是說蓋一床被子的親姊妹嗎?
“長輩們說話,你一個長輩切莫插嘴,”二姨母不歡暢地指責嚴清怡一句,又看向薛氏:“素真,這就是你教養出來的好閨女,一點禮數不懂?我曉得你為甚麼不甘心,朱家兒子的確腦筋不太靈光,可他是至心相中了你。你就算不為本身考慮,也得為孩子們想想,就你家那襤褸院子,今後拿甚麼娶兒媳婦,拿甚麼給閨女購置嫁奩?隻要你肯承諾,朱家立馬給你買座五進院子,給你買兩百畝地,兩間鋪子。這麼大好的事兒,你如何就不好好考慮一下?”
薛青昊搶先帶路,嚴清怡扶著薛氏走在前麵,出去門口的時候,平嫂子攔住他們,“冇有太太叮嚀,薛娘子不能隨便出去。”
嚴清怡聽得毛骨悚然汗毛直豎。
薛氏半點不敢逗留,死死抓住薛青昊的手往外走。
薛氏頓時找到了主心骨,從衣櫃取出三五件衣裳,用藍底白花的粗布卷好,兩端一係,“我就帶了這些東西,彆的甚麼也冇帶。”
薛青昊紅漲著臉道:“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不要臉!”
內院的婆子丫環麵麵相覷,都是虛張了陣容,卻不敢真的靠近勸止。
蔡如澤揮手喝道:“一道都拿下,不能容他們走了。”
是,親戚家幫手是情分,不幫也無可指責。
二姨母仰著頭問:“三妹你可承諾了?”
嚴清怡撩開窗簾,見薛氏正坐在床邊穿鞋子。她穿件鬆花色繡著大紅石榴花的褙子,月紅色裙子,打扮很劃一,可麵龐卻極其蕉萃,神采慘白,眼底帶著淡淡青色,一看就是夜裡就寢不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