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頓時找到了主心骨,從衣櫃取出三五件衣裳,用藍底白花的粗布卷好,兩端一係,“我就帶了這些東西,彆的甚麼也冇帶。”
二姨母朝中間丫環使個眼色,丫環笑著上前, “表女人請隨我來。”
話音剛落,蔡如澤隻感覺有東西擦動手指飛過,他抬手一瞧,隻見右手小指最上麵指節已然斷掉,隻留下半邊皮與殘剩的指根連著。
嚴清怡猛地取出懷裡短匕,惡狠狠隧道:“誰敢攔著,我就不客氣。不信的話固然嚐嚐。”
蔡家對斑斕閣出了新的衣裳模樣都瞭如指掌,為甚麼對薛氏就置若罔聞?不是說蓋一床被子的親姊妹嗎?
中間丫環倒是機警,見勢不妙,撒腿朝正房跑去。
說著竟然不顧中間好幾個下人,作勢就往薛氏腿前跪。
嚴清怡諷刺地笑道:“二姨母說那裡話,這不正要跟姨母告彆,順道感激姨母照顧。我們這便走了,不勞姨母遠送。”
壯漢道:“小兄弟,扶著你娘,固然往外走,我看誰敢攔?”
身後,二姨母揚聲道:“攔著,彆放他們走。”
丫環婆子都嚇得四散而逃,那傻子卻高興得鼓掌笑。
連著好幾天,她做夢都夢見哈巴狗,張著血盆大口朝她叫。
薛氏倒是隻用了那半隻,再不肯吃。
不等薛氏開口,嚴清怡冷聲道:“二姨母這話冇事理,債是你們蔡家欠的,謝媒錢也是你們蔡家拿的,跟我娘可有半分乾係?姨母跟我娘從小一張床睡覺,就忍心看我娘往火坑裡跳?”蹲下來,用力掰開二姨母的手,將她甩到一旁,叮嚀薛青昊道:“從速帶娘走,你想讓娘嫁給個武瘋子?”
蔡如澤竭誠道:“這也是冇體例,表弟放心,我不會把你如何,等姨母想通了,天然會放開你。”
薛青昊搶先帶路,嚴清怡扶著薛氏走在前麵,出去門口的時候,平嫂子攔住他們,“冇有太太叮嚀,薛娘子不能隨便出去。”
便在此時,牆頭上傳來“劈裡啪啦”的鼓掌聲,“好!說得好,有骨氣!”
外相烏黑的哈巴狗,頭一刻還搖著尾巴嗚嗚地養狗的丫環撒嬌,下一刻就被阿誰傻子抓在手裡。
平嫂子微微一笑,“表女人好生勸勸薛娘子,整天唉聲感喟也不是體例。”
壯漢“哈哈”笑兩聲,“私闖民宅犯律法,你擅自捆人犯不犯?奉告你,老子是這位小兄弟雇來接人的,我既然收了人家銀子,就得把事辦全麵了。”說著,走到薛青昊身邊,也不知如何回事,手裡俄然多了把利刃,手起刀落,捆著薛青昊兩手的麻繩立即斷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