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蔡如澤隻感覺有東西擦動手指飛過,他抬手一瞧,隻見右手小指最上麵指節已然斷掉,隻留下半邊皮與殘剩的指根連著。
嚴清怡不防備,被這突來的變故嚇了一跳。
李實倒是有眼色,曉得幾人冇吃午餐,顛顛去買了幾籠肉包子,趁便往中間討了壺熱茶。
嚴清怡看著衣櫃裡另有幾件杭綢和錦緞褙子,猜想是薛氏來東昌府以後二姨母給添置的,也不籌算要,便道:“走吧。”
“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蔡如澤俄然就變了臉,對小廝們說:“都攔住了,把穩彆傷著人。”
薛青昊承諾著問道:“不知師父名諱?”
薛氏紅著眼圈點點頭。
薛氏也愣了下,慘白臉去扶二姨母,“二姐,你快起來,快起來。”
嚴清怡點點頭, 與薛青昊一道跟著丫環出了正房, 往西拐疇昔, 穿過一條狹小的穿堂,就是芳園。
冇想到包子果然很好吃,並且一下子把她的餓勁勾了出來,乾脆又吃了兩隻。
內院的婆子丫環麵麵相覷,都是虛張了陣容,卻不敢真的靠近勸止。
嚴清怡諷刺地笑道:“二姨母說那裡話,這不正要跟姨母告彆,順道感激姨母照顧。我們這便走了,不勞姨母遠送。”
二姨母仰著頭問:“三妹你可承諾了?”
斷裂處,鮮血汩汩往外冒,刹時流得滿手都是。
嚴清怡聞言,急走幾步, 踏上廊前台階, 排闥出來, 喚道:“娘,娘……”
連著好幾天,她做夢都夢見哈巴狗,張著血盆大口朝她叫。
蔡如澤拱手作揖,“姨母、表妹、表弟,我家實在冇體例,不然真的過不去這個坎了。一萬匹布眼下隻湊齊了三千匹,還差七千,差未幾六七萬兩銀子。要隻是銀子還好說,多借幾家一定不能借到,可買賣上的事兒都是牽一策動滿身,這邊出了訛奪,彆的買賣也會跟著受扳連,並且外頭另有彆人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蔡家高低四五十口兒全都得完。姨母大恩大德,幫我度過這一劫。等過了這個緊急關隘,再合離或者想彆的體例就成。”
蔡如澤竭誠道:“這也是冇體例,表弟放心,我不會把你如何,等姨母想通了,天然會放開你。”
薛青昊也多少體味薛氏的脾氣,趕緊道:“娘可不能承諾,我就不信了,他敢一向捆著我。”
丫環笑道:“平嫂子, 這兩位是薛娘子的少爺女人, 太太叮嚀領著過來看看。”
平嫂子微微一笑,“表女人好生勸勸薛娘子,整天唉聲感喟也不是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