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之下,嚴清怡“撲通”跪下,頭低低地垂著,“七爺恕罪,七爺乃天家貴胄,合該娶大師閨秀王謝貴女纔是正統,我一介布衣不敢存攀附之心,且我已心有所屬,已經訂婚了,隻待三年……兩年半後就結為伉儷,聯袂度日。”
嚴清怡大吃一驚,中間的春蘭跟冬梅更是驚詫地張大了嘴。
她一雙美目本如山間小溪清澈溫婉,此時卻仿似千年寒冰,從裡到外都透著徹骨的冷意。
先前的車伕跟保護像粽子般五花大綁著, 嘴裡塞了破布,正哼哼唧唧地掙紮啊。
壯漢回聲道:“說得是,嚴女人請上車。”
嚴清怡答:“我生在濟南府長在濟南府,家也在那邊,天然是要歸去的。”
七爺內心微微刺痛,話語更加柔了幾分,“前次之事,我向女人賠罪,是我馭下不嚴。此次也是偶爾傳聞福茂車行的車伕不鐺鐺,為表歉意纔出此下策,不成想又驚嚇了女人。我對女人並無歹意,跟從的幾人也都是特地遴選出來的,女人孤身行遠路,還是求個安妥為好,請勿推讓。”
中間一人從他嘴裡取出布條,車伕開口,“周管家雇車的時候就說定了的,把女人送到東昌府。莫非女人要去彆的地兒?那可跟我冇乾係,我隻按主家要求行事……如果女人讓那些人放開我,女人說上哪兒就上哪兒。”
他早知嚴清怡對本身疏離而防備,原想隻是因為職位高低有彆,冇想到竟然另有前次的曲解。
路邊的坡地上貌似隨便地站著六七個穿戴土黃色裋褐的人,
嚴清怡上了馬車,馬車奔馳而去。
如果換成魏欣或者何若薰,他敢這麼大剌剌地對待她們?
“嚴女人留步,”七爺喚住她,躊躇好一會兒,才低低開口,“我,我與女人雖隻數麵之緣,可我對女人……對女人已生敬慕之情……”
嚴清怡躊躇不決。
她的手生得都雅,苗條白淨,養過這半年,手上的細刺早已褪去,而是變得細嫩柔滑,加上手背四個淺淺的小肉渦,非常敬愛。
“我本想女人如果情願留在京都,我願儘些微薄之力。如果是因為郭家女人的辟謠肇事,女人儘可放心,她不會再胡言亂語。”
壯漢已將擋路的馬車移到一邊,留出條可供車輛通過的窄道,而遠處, 模糊傳來車輛的粼粼聲, 明顯有馬車正往這邊走。
七爺冇出聲。
七爺之以是操心安排,想必是存著示好之心,可現在她已明白回絕了,不該再接管這份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