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柏嘲笑聲,“有句話叫做禍從口出,看來女人還冇長記性,也不籌算聽我的奉勸了。”頓一頓,又道:“老誠懇實待在家裡,我饒過你此次,不然……”話音剛落,手裡尖刀往前送了送。
悄悄的夜裡,彷彿有尖刀劃破肌膚的聲音傳來,郭蓉隻感覺喉間疼痛,有溫熱的東西順著脖子往下淌。
夜色漸深,一彎新月高高地掛在墨藍的天涯,清清冷冷,周遭繁星點點,似是多戀人的眼。
大姨母心頭微酸,可這酸澀轉眼即逝,臉上又是慈愛的笑容。她拉起嚴清怡的手,“好孩子,難為你了。你把這四個丫頭帶上,路上也照顧著你,對了,你娘還在東昌府,要不你也先到二姨母家裡盤桓些日子?”
青柏蹲在樹杈上,悄悄地盯著不遠處透出暗淡燭光的窗戶。
“我如何辟謠了,那天在場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姓嚴的賤人飛揚放肆蠻不講理。”
羅雁回不愛看書,七爺拖著病重的身子催促他讀謄寫字,還親身寫字帖奉告他臨摹。羅雁回脾氣急,不管宮裡宮外斷不了捅簍子,都是七爺給他擦屁股。
中間燭台上,燈燭調得極暗,收回幽幽微光。
有個丫環合衣躺在靠西牆的羅漢榻上。
大姨母聽著這話刺耳,卻不敢辯白,抖動手問道:“這可如何辦?”
青柏聽出話音來,開口道:“我去槐花衚衕跑一趟, 封了她的嘴?”
嚴清怡並不求證是真是假,選定了春蘭與冬梅跟著,將彆的兩張賣身契仍然還給大姨母。
兩人都不是傻子,這幾天陸致的臉陰沉得彷彿頓時就要下雨了,盯著嚴清怡的眸子子幾近要冒火,正房裡服侍的丫環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嚴清怡苦笑攔住她,“算了,不消你,淨幫倒忙,那些東西都是姨母的,不過是擺在屋裡圖個都雅,我哪能擅自帶走,再說我隻那一隻箱籠,那裡盛得下這很多東西?”
她一個女人家單獨待在濟南府不便利,但是……
真是個冇知己的東西,走之前說得好聽,說隔上十天半個月就給七爺寫封信,開首兩個月還成,每個月總有三封信過來,可此次,都兩個多月了,隻言片語都冇有。
小鄭子退下去,恨得牙根癢癢,內心直將羅雁回罵了千回百回。
大姨母也來了氣,嚷道:“老爺可彆忘了,當初是誰非得把兩個外甥女帶進京,又是誰樂嗬嗬地接了朱家的八千兩銀子?這才三四個月的工夫,那八千兩銀子還冇花完呢,老爺就翻臉不認人。再說,老爺為官這些年,一向頂著清正廉潔的帽子,老爺可曾想過,冇有我們薛家跟蔡家,老爺能廉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