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聽孫婆子說完以後,嚴清怡特地跟陸安康借了幾本醫書翻看,醫書上冇提沉香合,倒是提到了蛤蚧。
現在,再看到雲楚青,嚴清怡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立即回家找出那隻荷包,將內裡碎瓷片扔到雲楚青臉上,揭暴露她做的醜事。
屋簷下掛著匾額,上書“舒心齋”三個大字,筆跡筆勢豪縱遒勁有力。
何若薰指著她笑,“就你眼尖,我也感覺氣勢太足了些,但是我大哥親筆寫的,又非要送給我,隻得姑息著掛。”
柳娘子喏喏回聲好,頓時收起了小覷之心。
說話間,幾人便達到何府門口,自有婆子引她們進了內院。
彷彿對這類場合遊刃不足,毫不膽怯。
魏欣氣道:“任是誰都感覺不成思議吧,偏生彭家人就能做出這事來。我真是怕了她們,今後能有多遠躲多遠。”
話音剛落,就聽門彆傳來清脆甜美的聲音,“姑姑必定越來越標緻。”
陸致跟李兆瑞本就是舊識,大姨母欣然應約,可聽到來人的叮囑,又感覺好笑,虛點了嚴清怡道:“你們這些孩子,玩鬨的事兒竟還當了真,這寒冬臘月的,空中怕是凍實了,那裡起得出酒來。”
蔡如嬌攛掇她,“乾脆我們開一罈子嚐嚐,如果不好喝就另想體例。”
世人坐定,丫環按序倒上茶。
李婉擁戴道:“可不是,屋裡生著火盆也不管用,睡覺時還得抱著湯婆子。”頓一頓,笑道,“三娘跟在濟南府時變了很多,剛纔差點冇認出你來。”
嚴清怡笑道:“你穿妝花都雅,我撐不起來,再說彆的半匹能夠給姨母做褙子。我是想用暗花緞做條馬麵裙或者襴裙,色彩暗經臟,蹭上土也看不出來。”
再往前走,就是內院,正房是三間帶著東西各三間配房。
李太太也在。
因給薛氏的信要寄到東昌府,嚴清怡便到東配房問蔡如嬌是否寫了信,恰好一起寄出去。
在坐世人,恐怕隻要魏欣跟何若薰會信賴她,可魏欣跟雲楚青沾著親,而何若薰的父親跟忠勇伯有同袍之義。
正想得出神,琴聲嘎但是停,嚴清怡一個激靈復甦過來,不由麵紅耳赤,趕緊伸手捂住了臉頰。
嚴清怡心存隔閡,本不想理,卻又感覺不該對個四歲孩子使臉子,隻淡淡笑道:“你如何纔來,冷不冷?”
嚴清怡暗笑,當初在濟南府,李太太也是被人稱作“夫人”的,可到京都後,當著真正有夫人誥命的人,卻隻能被稱作“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