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嚴清怡等人從斑斕閣出來,徑直往隆福寺去。誰知隆福寺的素齋是有定命的,她們去得遲,齋飯已經冇了,玫瑰糕也賣完了,卻有種雲片糕賣得恰好。
七爺重重點了點頭。
芸娘慷慨地抹去零頭,隻算了八十兩,並應允轉頭找人將布匹送到家裡去。
進得斑斕閣,便有個三十多歲的婆娘迎上來,熱忱地號召,“太太,女人,內裡請,外頭是男人衣料,裡頭纔是我們女人的料子。”
芸娘將嚴清怡讓到最裡頭靠右手邊的屋子,從巨大的衣櫃裡取出一條魚尾裙,“前次聽了你的話做得,標緻是標緻,果然不好穿。我也隻穿過一次,走路不便利就冇再穿,可惜我這布料了。”
青柏倉猝扶了七爺出來, 倒出一盞茶,“七爺潤下嗓子。”
嚴清怡聽著聲音耳熟,細心打量番,還真就是在濟南府給她們做衣裳的阿誰姓王的繡娘,便問:“冇想到是你,你竟也到了京都?”
嚴清怡正對斑斕閣的掌櫃也獵奇,低聲跟大姨母說了一聲。
許是因為芸娘肌膚白,如許穿戴不但不顯老,反而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感受。
茶水還是熱的, 卻不像剛沏出來那般燙, 溫熱的茶水入肚,七爺鬆緩過來,長長地歎口氣,目光無認識地看向斑斕閣。
那雙眼眸便格外埠吸惹人。
青柏道:“學習吐納,宜緩不宜急,每天卯初,陰氣方纔散去,陽氣尚不太強的時候練習最好,開起首練半刻鐘或者一盞茶工夫,漸漸再增加時候,對身材定然無益。”
孫婆子從懷裡取出盛了碎碗片的荷包,低聲道:“彆離找了回春堂和保安堂的大夫看過,回春堂的大夫說時候久了,瞧不逼真詳細是甚麼,八成是蛤蚧粉。保安堂的大夫給了準話,說是叫個沉香合,不是甚麼好物,是用來……”支支吾吾地不好開口。
芸娘送她們出門,又特地奉告嚴清怡,“我彆的另有幾件衣裳,等送布的時候讓人一併帶給你,你看看那裡要改,如何竄改都雅,打發人給我捎個信兒,也不消太急,得空就看看。我過幾天會姑蘇過年,你找不到我就交給剛纔的王嫂子。”
斑斕閣衣料貴,便宜一分是一分。
七爺笑著止住他,“我不想喝藥,喝了這麼多年都不好,可見喝不喝無有大礙。前幾天皇兄也說過,是藥三分毒,藥補不如食補。”
嚴清怡含笑點頭。
玄色狐皮極其可貴,那一件大氅怕是要上百兩紋銀都不見得能買到,而那人卻全然不顧,仍由它拖在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