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七爺是在乎那位嚴家女人的。
七爺淡然一笑,“這方劑是前天剛換的,周醫正和韋太醫秦太醫一同考慮製定的,先吃上七天再說。”
白淨柔滑的臉龐,烏黑敞亮的雙眸,小巧的紅唇,笑起來腮邊一對淺淺的酒渦,看上去嬌嬌輕柔的,彷彿纏綿在春日枝頭的白玉蘭,令人有種忍不住要庇護她的打動。
這院子實在是過分溫馨了,七爺本就病弱,實該有本性子活潑的在身邊鬨騰著,有了人氣兒也許病就能好得快些。
這幾位可都是太病院的聖手,再換還能如何?
入秋以後湖水就涼了,就是淺顯人也一定能受得住。
範大檔咧嘴笑,“奴婢轉頭就籌辦這事兒。”
範大檔正考慮,隻聽七爺又道:“我感覺與其收間架稅,倒不如征收田產稅,將地步分為上中下三等,按畝收稅。”
如果能遂了七爺的心願就好了,但是這事兒又不能強來,強扭的瓜不甜,反而讓七爺內心更不舒暢。
剛邁進門檻,劈麵撲來一股熱氣異化著濃厚的藥味,實在不太好聞。
範大檔清清嗓子,裝模做樣地考慮半晌才道:“忠勇伯大抵是而立之年,其妻趙氏四年前病故,家中隻要一兒一女,女兒明天過得是十虛歲的生辰,兒子不滿五歲。忠勇伯邊幅頗佳,劍眉星目鼻直口方,有一手好劍法還能寫得一筆好行書。”
七爺道:“你是司禮監的秉筆寺人,還用得著你去做這些瑣事?我另有要事叮嚀你,你且跟我來。”
隨在七爺身後,仍回到廳堂,抓起剛纔放在桌上的護膝,便要辭職,忽聽得七爺清清冷冷地問:“那忠勇伯多大年紀,長成甚麼模樣,家中有何人?”
“是,是”範大檔應兩聲,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話到此,範大檔成心頓一下,就看到七爺本來平放在膝頭的手俄然攥成了拳頭。
範大檔想想也是,又問:“要不尋幾隻鸚哥或者畫眉鳥過來?奴婢傳聞有金剛鸚哥最特彆巧,還會背唐詩,掛在廊簷下,也能給七爺解個悶兒。”
那笑容猶若高山遺雪,清貴高雅,卻又有種超脫於塵寰的悲慘。
範大檔忙行個禮,恭聲問道:“外頭正刮北風, 七爺如何不披件大氅?”
範大檔心生黯然,四下打量番,見屋裡空空蕩蕩,連盆花草都冇有,遂道:“奴婢瞧司苑局養得好水仙,再有盤子大的金佛手,香氣清平淡淡的,比熏香管用,奴婢讓他們送幾盆過來?”
他就說嘛,無緣無端地,七爺怎會不顧本身安康親身跳到湖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