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青拊掌道:“這曲子很見功力,蔡女人就彈這首吧?”
花圃裡獨一的幾棵樹,葉子全掉光了,枯褐色的枝椏孤零零地伸展著,不免給人幾分蕭瑟孤寂之感。
蔡如嬌笑道:“你們兩人竟在這裡躲安逸,我們每人都彈過一曲了,就隻差你們兩人。”
雲楚青笑道:“我不冷,你彆看我瘦,我健壯著呢。”
竹林旁是棟兩層重簷懸山式小樓,門口廡廊下支著茶爐,爐上坐著大水壺,壺嘴處正呼呼地往外冒著水汽。
雲楚漢道:“姐姐也是這麼說的,可她寫得字也欠都雅。”說著翻出來彆的一張紙,上麵寫得是“人定勝天”四個字,筆跡固然比雲楚漢的要均勻,但也是毫無章法全無架構。
一句話,將魏欣堵得啞口無言。
嚴清怡笑著接過,剝開皮,掰一半給雲楚漢,本身吃了一半。因怕雲楚漢冷,兩人便不在陽台上待,進了屋子。
雲楚青道:“我冇端莊學過,就是胡亂彈彈。蔡女人想必是此中妙手,不如給我們彈一曲?”
幾人嘻嘻哈哈地跟在雲楚青身後往花圃走。
嚴清怡發笑。
魏欣續道:“彭老夫人舍不下這門繁華親,一心想把孫女兒嫁過來,本是無可厚非,可也犯不著含酸掂醋地到處擠兌我。你是不曉得,她先是說我存候的聲音大,把她嚇了一跳,又說我手頭懶,針線活兒不精美……我本是繡了隻香囊當作賀禮的,被她這麼數落得就冇拿出來。偏生她年事大,輩分兒高,我娘不好頂撞,隻能隨和也說我的不是。我真不明白,她就算把我踩到爛泥裡,就能顯出她孫女的好來不成?如果惹急了我,我還真就嫁過來氣死她。”
嚴清怡這才發明她的髮髻很新奇, 固然也是雙螺髻,可她是先編成麻花辮然後再盤起來用髮簪牢固住, 看上去規規整整的非常緊實。
魏欣先一步開口,“元娘人小但是性子犟著呢,身邊的事兒都不讓丫環沾身,不管是洗漱還是打扮都是本身乾,就是針線活做不來,這點隨我,我也不肯意拿針。”
嚴清怡笑著牽起雲楚漢的手,“走,我們聽你五姑姑操琴。”
二樓比樓下略小,靠西的整整一麵牆都做成雕花門窗,門外是三尺寬的陽台,往近看,是竹葉婆娑,往遠看正瞧見什刹海水麵上波光粼粼。
嚴清怡俯身看了看,好輕易辨認出上麵的四個大字“可貴胡塗”,不由笑道:“你剛開端握筆不能焦急寫字,先把反正撇捺練好,再練習描紅,等把字體的間架佈局都記在內心了再寫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