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走進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那人麵若春曉鬢如刀裁,穿件青蓮色團花暗紋直綴,氣質斯文儒雅,完整不像曾經上過疆場殺過韃子的武將,反而更像個讀書人。
其他世人也紛繁把本身的賀禮呈了上來。
大姨母見彭老夫人態度冷酷,也冇籌算湊趣她,在地上的椅子坐了,跟錢氏提及魏欣送的那四盆菊花,“……花開得大,花骨朵又密,到現在還不間斷地著花,真是標緻。可見府上風水好,女人們個個水靈靈的,養得花也暢旺。”
嚴清怡暗歎,到底錢氏會說話,難怪大師都喜好找她當全福夫人。
彭老夫人麵上就透暴露一絲幾不成察的驕易,口裡卻道:“東西太貴重了,小孩子家那裡戴得了這個,彆折了福壽纔好。”
彭老夫人神情還是淡淡的,隻淺笑點下頭就算打過號召,直到雲楚青陪著錦衣衛批示僉事常家家眷出去,彭老夫人臉上才真正暴露笑,招招手將雲楚青攬在身邊,“好孩子,你是小壽星還得難為你跑來跑去號召客人,快坐下歇會兒,今兒不準再忙了,安安生生地安閒一日。”
嚴清怡又朝雲楚青看去,她緊抿著唇,麵色冰冷如霜,眸中明滅著令人費解的光芒,像是不忿、像是仇恨,又像含著無儘的怨氣。
大姨母笑道:“那裡用得著這麼費事,一複生兩回熟,此次不曉得下回不就認了路?”
全然不是方纔靈巧敬愛天真稚氣的模樣。
雲楚青笑著伸謝,擼起一小截衣袖給彭老夫人看。
走進快意門, 是極小的一進院子,模糊可見穿戴官綠色比甲的丫環在倒座房繁忙。
大姨母與嚴清怡她們忙施禮問安。
錢氏本也跟下落淚,聞言便笑道:“元娘說的是,今兒是她的大日子,我們可得高歡暢興地給她過個生日。”說罷,搶先取出一串晶瑩透亮的手串給雲楚青戴在手上,“元娘已經九歲,論虛歲就是十歲,今後都順順鐺鐺平安然安的。”
帶路的丫環解釋,“這會兒天已經涼了,熱水從廚房送到這裡來早就溫吞吞的沏不開茶了, 女人就把倒座房騰出來燒水, 也讓各家跟從的下人有個歇腳之處。”
屋裡人捧腹大笑。
自從雲家送去請柬後,大姨母就打發人細心探聽過雲家的景象。忠勇伯跟永昌伯祖上曾是同袍,並肩打過仗,兩家乾係一向不錯。已經故去的忠勇伯夫人,雲楚青的孃親趙氏便是這位彭老夫人的遠親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