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這個氣候,雖說已經涼了,但遠不到冷寒之時,披大氅的會有幾人?
何若薰明顯已經考慮到這些,對方纔之事絕口不提,反而興沖沖地指導著路旁花草。
幾人正談笑,中間有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姐姐,我之前見過你。”
春蘭毫不躊躇地把裙子褪了下來, 又脫掉內裡的比甲,把嚴清怡襖子和膝褲的水擰了擰,換上本身的衣裳。
魏欣笑道:“這纔像話”,對嚴清怡道,“她是個花癡,瞥見花兒不要命,你大人大量彆跟她計算。”
萃英院裡兩個大丫環都跟在魏欣身邊,隻要四個小丫環在,見到何若薰一行,吃了一驚。
錢氏心頭更加沉重,倘若隻是嚴清怡還好,她出身貧賤,略微使點銀子再對大姨母提點幾句,事情也就壓下去了。
小女人指指身後一個四五歲,長得粉雕玉琢般的男童道:“我帶著弟弟來。”
何若薰對春蘭道:“你在這兒等著, 彆讓人瞧見了, 轉頭讓春桃給你送裙子來。”
小丫環支支吾吾地答覆:“何女人,衣裳都是碧玉姐姐管著,女人不發話,我實在不敢亂翻衣櫃。”
何若薰細心打量她幾眼,問道:“這裡離哪個女人的屋子比來?有冇有僻靜的巷子?”
春桃曉得何若薰跟魏欣交好,並且此事她也擔著乾係,趕緊承諾,“何女人放心,我毫不會往外透露半個字。”屈膝福了福,急步分開。
話音剛落,就聽有人開口問道:“嚴女人跟何女人一道去花房,如何就嚴女人臟了衣裳?”
當務之急便是要瞞過彆人,嚴清怡便不客氣,挑了支式樣附近的戴上,又略微施點薄粉在臉上。
魏欣跟蔡如嬌已經從觀梅亭返來了,見到嚴清怡吃了一驚,“你如何換了衣裳?”
錢氏沉默不語,春桃隻在內院服侍,外頭的爺們底子不熟諳,問了也說不出個一二來。
屋裡丫環齊齊跪下,連連謾罵發誓說不敢。
錢氏一聽,伸手撩開門簾。
乾爽的棉帕換了七條,嚴清怡的頭髮才差未幾乾。
何若薰跟春桃所說毫無二致,總歸是內院裡莫名進了男人,並且還平白無端地把女客推下水。
“也好”,錢夫人微點頭,指了地上散落的濕衣對丫環道:“從速漿洗了,等晾乾後歸還嚴女人。”
丫環們恭敬地應了。
何若薰微微點頭, 轉頭問魏家丫環, “你叫甚麼名字, 平常在哪兒當差?”
何若薰欠身對錢氏福了福,淡淡道:“我還得跟夫人借小我,嚴女人的丫環還在花房那邊藏著,請哪位姐姐有空去送件裙子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