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又問起何若薰事情的顛末。
幾人正談笑,中間有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姐姐,我之前見過你。”
魏欣笑道:“這纔像話”,對嚴清怡道,“她是個花癡,瞥見花兒不要命,你大人大量彆跟她計算。”
“也好”,錢夫人微點頭,指了地上散落的濕衣對丫環道:“從速漿洗了,等晾乾後歸還嚴女人。”
小丫環支支吾吾地答覆:“何女人,衣裳都是碧玉姐姐管著,女人不發話,我實在不敢亂翻衣櫃。”
可她既不說,嚴清怡也不肯多生是非。
何若薰細心打量她幾眼,問道:“這裡離哪個女人的屋子比來?有冇有僻靜的巷子?”
何若薰不管這一套,冷臉將嚴清怡帶進東次間,把她頭上大氅扯掉,用毯子嚴嚴實實地包起來,又叮嚀小丫環泡茶。
小丫環這會兒長了眼色,不等錢氏叮嚀就捧過魏欣的妝盒。
說罷,扶著兩膝起家,給嚴清怡梳了個跟先前一式一樣的髮型,剛梳完,俄然叫道:“女人的簪子不見了。”
想起她剛纔不慌不忙平靜判定的模樣,彷彿已有當家主母的風采,難怪何夫人今後會讓她領受中饋。
回到花房, 何若薰愣住步子, 用力扯下嚴清怡的羅裙和比甲,指著春蘭道:“把你的脫下來給你主子穿。”
丫環嚇得神采慘白, 顫巍巍地答覆:“叫~春桃,活著子夫人院子當差。”
魏欣哭笑不得,“你這叫趁火打劫,行苦肉計……我無所謂,都給了你也成,可得問過我娘,大不了我死磨硬泡給你要兩棵就是。”
等離花廳遠了些,錢氏頓時沉了臉問道:“到底如何回事?”
一杯熱茶入喉,嚴清怡感受身子和緩了些,可手仍像篩糠般抖得短長。
看錢夫人剛纔神采,想必她已經料定大氅仆人的身份。
這會兒,丫環從廚房端來剛煮好的紅糖薑茶。
如果她非得給嚴清怡撐腰,錢氏還真不能胡亂敷衍疇昔。
乾爽的棉帕換了七條,嚴清怡的頭髮才差未幾乾。
正考慮著,聽到淨房裡水聲漸小,綠枝出來取了衣裳出來。
錢氏道:“嚴女人戴的是甚麼簪,挑支差未幾的留了戴,等轉頭我讓人把嚴女人那支撈出來再給你送歸去。”
可何若薰也在,這就不好辦了。
何若薰仍用大氅矇住嚴清怡的臉,跟在春桃前麵東怪西拐走到魏欣的住處――萃英院。
嚴清怡笑著彎身,“我也記得你,冇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跟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