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公然來自何若薰。
趁著等墨乾的空地,嚴清怡問道:“阿昊跟先生就讀已一年不足,不知學業如何?”
嚴清怡恭敬地朝袁秀才行個禮,“先生找我有事兒?”
“冇用的東西,留著乾甚麼?”嚴清怡笑一笑,從嚴青旻手中奪過銀票,看一眼,“嘶啦”撕成兩半,疊起來再撕,終究撕成了碎片。
袁秀才蘸了墨,屏住氣味,俄然運筆飛舞,一鼓作氣寫下上聯,稍停,待嚴清怡換過另一聯紙,重新蘸墨寫出下聯。
將布簾子拉上了。
第二天,兩人吃過臘八粥,幫薛氏清算碗筷打掃了院子,纔不緊不慢地出了門。
嚴清怡考慮著,不知不覺睡著了。
日影已經西移,將天涯雲彩暈染得殘暴多姿,朝霞斜斜地鋪照在院子裡,一半兒亮一半兒暗,有種不實在的美。
還好,何若薰未曾健忘她,也未曾忽視應許過的話。
嚴清怡笑著解釋,“大戶人家裡冬月就開端選布料做過年衣裳,明天已經臘八,再做衣裳早就來不及了。前次李家女人脫手風雅,也是因為你說要讀書的話。不管哪朝哪代,讀書人老是被人尊敬,我們家中貧寒,卻要省吃儉用地讀書,以是她們才情願佈施一二。現在天冷,令媛蜜斯們那裡會親身出門?倒不如這裡好,大師添置器皿器具,少不了從這邊顛末。”
嚴青旻目瞪口呆。
就是懶並且饞,常常倚小賣小迴避乾活不說,還多占多吃。
嚴清怡笑道:“這屋裡暗,你把穩眼睛,我昨兒冇睡好,略微歇息下。”
薛氏這才放下心,樂嗬嗬地去買大骨籌辦給嚴青昊燉湯喝。
嚴青昊佩服不已,“姐真聰明,姐想得真殷勤。”
等她分開,嚴青昊跑到嚴清怡跟前,請功般道:“姐交代的事情我都做了,他氣得眼紅,三番兩次挑釁我,我冇理睬他。”
袁秀才麵色變得寂然,“我找你恰是因為此事。青昊算是機靈,書讀兩三遍便能記著,釋意也講得通,在八個弟子中算是佼佼者,隻是他過於急功近利,心術有些……”
似是在考慮用語。
這是個不敷八歲孩童說的話?
薛氏見到他就冇移開眸子,高低擺佈細心看了個遍,幸虧嚴青昊臉兒雖變黑了,倒是冇帶傷,連處青紫都冇有。
嚴清怡被這個設法嚇了一跳,不由細細回想著從嚴青旻出世到現在的點點滴滴。
嚴清怡笑笑,問袁秀才:“我想寫封複書,可否借先生筆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