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七爺點點頭,還要再說些甚麼,卻感覺眼眶發澀,不由低下頭,埋在嚴清怡掌心。

還不等撩開門簾,裡頭有人端著一盆血水出來。

“不是,”嚴清怡搖點頭,“肚子痛。”

除夕那天,嚴清怡特地給他穿了大紅刻絲的棉襖,寶藍色素緞棉褲,進宮赴宴。楚潤邊幅更加精美,看上去粉雕玉琢般,非常敬愛。

七爺底子不睬會彆人如何說,貳內心隻惦記取嚴清怡。因見孩子都生出來了,想必他也能出來了,便往產房門口走。

嚴清怡低低叫道:“痛。”

聽聞康順帝與萬皇後駕到,嚴清怡急著要換衣賞,七爺勸住她,“你固然躺著,我去跟稟明皇兄。皇兄跟皇嫂大半是來看潤兒的,你不消跟著忙乎。”

這個空當,一盆盆熱水端進產房,又有丫環端著雞湯和飯菜送出來。

七爺看著地上兩道融會在一起的身影, 心底儘是滿足。

七爺受不住桂花的甜香,荷花倒是無礙。飲得半酣,喚船孃摘來數支含苞待放的荷花並兩支蓮蓬。

七爺公開裡鬆口氣,笑著應道:“行。”

中間青柏道:“嚴少爺說方學士留得課業尚未完成,再者他也幫不上甚麼忙,就不跟著添亂了。”

七爺手腳軟得冇有力量,還是青柏諳練地接過繈褓呈給七爺看,“小少爺長得可真好,瞧這頭髮,烏黑烏黑的。”

而攥著他的手心,濕漉漉的。

他吃不下,半點胃口都冇有,麵前閃現的滿是嚴清怡纏綿的目光。

像個無依無靠的孩子麵對著即將遠行的父母,儘是不捨。

嚴清怡咬牙捱過這一陣兒,有氣有力地說:“七爺,我怕是要生了。”

嚴清怡愣住,低低道:“昶安,我冇事兒,就是累得很,渾身冇有力量,待會兒你得幫我擦把身子,都是汗。”

七爺“哼”一聲,“看到也冇甚麼,還敢說出去不成?”

有溫熱的液體沁出來,打濕了她的手。

薛青昊迎上前孔殷地問:“七爺,我姐如何樣,冇事吧?”

“不曉得,這會兒又不疼了。”

青柏點點頭,自去叮嚀人。

嚴清怡點點頭。

行至門口,下認識地轉頭看了眼。

七爺冷聲道:“我不出去,就在這裡看著。”

七爺心疼她,隻得苦苦忍著。

產房靜悄悄的,院子裡也靜悄悄的,隻要穩婆的聲音不斷地在響,“用力,冇勁也得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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