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怡立即想起林栝那隻碧玉扳指,恨恨地瞪他一眼,“扳指就是護住指頭的,能張弓射箭纔是端莊本領,帶哪種扳指有甚麼要緊?你現在要學射箭了?”
嚴清怡將雞毛撣子遞給他,回身進了屋子。
“是七爺托我奉告你句話,他在外邊等著回話,那我問了,你隔著門奉告我就成。”薛青昊不平不撓地站在門外。
這麼聳人聽聞的事兒,必定冇有人會信賴他。
本來她是想親身到清虛觀找通微法師問個清楚明白,現在卻不成能了。
難怪呢,那陣子她足不出戶的,竟是不曉得,並且即便能夠出門,通微法師隻在富朱紫家出入,她也探聽不到動靜。
七爺由著她的性子哭,很久,悄悄拍拍她的背,像是對待老練的孩子,聲音低且柔,“再哭我的衣裳都要濕透了,總不能穿戴濕衣歸去,前次讓你給我再做四件長袍,你做了冇有?”
“飛昇了?”嚴清怡大驚,“幾時的事兒?”
七爺長長歎一聲,肉痛就像安靜湖麵上因投進石子而濺起的波紋,一圈圈泛動開來。
她就是咬緊牙關不承認又如何,七爺莫非還能四周鼓吹她是兩世為人?
“姐,你開門,我有事兒。”
嚴清怡白日睡得足,夜裡便走了困,躺在床上翻滾到半夜才睡下。幸虧第二天也冇甚麼事情,一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抄過兩遍經文,又看了幾本書,總算熬過了初二。
直跑進二門, 跑到東次間,重重地關上門,有力地靠在門扇上,身子漸漸地滑下去, 直至完整坐在地上。
並排擺在一起,字體略微有些像,可她的字較著比七爺的要靈動很多。
七爺說的能有甚麼好話?
也不知等候她的會是甚麼, 彆人會如何對待她。
嚴清怡一點一點回想著上午產生的事情,不免悔怨。
嚴清怡不開,“甚麼事情,等下午再說,我要躺下了。”
她顧不得正月裡不能哭的風俗,隻想將這些年積累在內心的委曲與苦悶儘數宣泄出來。
嚴清怡氣得錯了錯牙。
七爺重重地點頭,“我幾時說過謊話,奉告你彆胡思亂想,這兩天是不是冇睡好?”
嚴清怡擦把淚,深吸口氣,儘量安靜地說:“我冇事,就是有點困,想歇一歇。”
嚴清怡不答,眼眶裡卻敏捷地蒙上了一層水霧,那霧氣緩慢地凝集起來,彙成淚水,自眼角滾落下來,顫巍巍地掛在腮邊。
她在濟南府的時候,一日三餐都難覺得繼,那裡來的銀錢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