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件事,薛氏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了。她已經聽沈倫說,沈滄已經有了人選,恐怕還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她拿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抿著。雲居雁讓她幾次得勝,她已經深切檢驗過了。將來,等沈君儒的老婆進門,她必然要做好更充分的籌辦。最首要的,必然不能讓她們聯手。
蔣家的荷花池邊,沈君昊遠遠就見蔣明軒坐在亭子內,身前是一把瑤琴,一旁的懈上放著熱茶,而他正專注地彈著琴。模糊約約中,沈君昊感覺琴聲很熟諳,卻又很陌生。這不是他常常聽到的曲子,但確切是他聽過的。
“啪!”
桂嬤嬤看著薛氏的神采,心中發冷,情不自禁朝青紋看去。青紋悄悄對她點頭,又低頭對薛氏說:“夫人,二公子和三女人的婚事都訂下了,三公子那邊……”
可陸航底子聽不到他的話,他就像著了魔普通,一遍遍向他描述她在雪中吹簫的畫麵,他奉告他,在她的斑斕與高傲背後,她實在隻是一個淺顯的女人,她曾偷偷躲起來哭得肝腸寸斷,她曾無助而茫然地凝立在風雪中。
薛氏天然曉得這個事理,但沈滄一貫對他們兩兄弟看得很嚴,沈君儒又喜深居簡出,少言寡語。她很難教唆他們的乾係。
蔣家的下人都熟諳沈君昊,他又自來自去慣了,是以聽到他說,不需求他們通報,他本身去找蔣明軒,冇人敢攔著他,隻說蔣明軒正在水榭操琴,引著他往水榭而去。
“你受傷了?”沈君昊走入了水榭。他從未見過如此變態的蔣明軒。
蔣明軒不想聽這些事,但他卻把那些話記在了腦海中。沈君昊和沈子寒是他的好朋友,他一向以為雲居雁在啟昌侯府應當第一時候向沈子寒表白身份。在雅竹小築中,他曾不客氣地警告她。可她冇有活力,他看到的僅僅是她果斷地保護她和沈君昊的婚約。
一根琴絃斷了。手指的生疼讓蔣明軒回過神。他低頭看去,就見中指的指尖滴下一滴殷紅的鮮血,落在了烏黑的琴身上,染紅了潔白的琴絃。他拿出帕子,擦去了琴絃、琴身的血跡,這才用手帕捂住了中指。
“嬤嬤,今時分歧昔日。”青紋朝四周看了看,抬高聲音說:“依我看,夫人恐怕再也拿不回針線房了……”
“你不消做這些事的。”青紋含笑著點頭,又公理言辭地說:“我們做奴婢的,關頭是會辦事,識時務,分得清本身應當跟著誰,聽誰的話。”說著,又對她笑了笑,回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