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晚,她喝醉了酒,回到房內時說的。”
“是啊,唐女人,我曉得你救民氣切,衝動難安,但是不差這一晚的。”齊煜也道,“何況我們數日以來風餐露宿,已是辛苦不已,你徹夜出去,必然精力不敷,如何才氣快速將藥送達呢?”
“讓她去吧,不然她也不會放心。”
齊煜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信,唐穀溪已經快馬走了,又怎能讓她現在就看到信呢?而這封信來自宣陽,又是那個寄出的呢?送信之人如此告急,信上又是何內容呢?他想著,心中迷霧一團。
此話一出,在場合有人都看向了她,皆不發聲了。
齊煜看著她如此火急的模樣,實在也不知該說些甚麼,就連林尋,現在也羞於說出一句話了。營帳當中溫馨了好久,隻聽得內裡甲士們跑來跑去的腳步聲和批示呼喊的聲音。
林落一聽,心中不免有些慌亂,她平靜了平靜,點頭道:“應當不會,隻是去一趟驛站,途中顛末的隻是驛道和荒漠,怎會遭受不測呢?”
“可萬一起上有甚麼不測……”
唐穀溪杜口不言了,手中攥著藥瓶在帳中來回踱起了步子。她心境難平,又想起花寧當初說的刻日一到,便會增加不測的傷害來,何況此時已是仲春初,如果陽春一來,乍暖還寒時候,秉風哥哥的身材更是飄搖不安時,病況實在不容遊移。
林落聽罷,也感覺有些不放心,但是現在唐穀溪的決定已下,又不能找出有力的說辭來勸止她,而他二人更不能與她隨行前去。歸正遲早都是如此,那何必糾結於現在呢?
“少將軍!”俄然,營帳口一小我叫道,“少將軍,有宣陽傳來的信!”
“好了,安息吧,我還要回主營去商談些事情,父親和司馬將軍,另有葉英,都在那邊。”齊煜說罷,向營帳口走去。
“我怎會曉得她會俄然魔怔起來……”
“他給了信便走了,小的……也冇攔住。”
林落和林尋對視了一眼,皆不說話了。
“你說甚麼?”過了很久,林尋才大聲道,“大蜜斯,你不看看現在都甚麼時候了,舟車勞累這麼多天,如何也得先好好歇息一晚啊。你那藥不差這一晚的,明日一早再送也不遲。”
林落見她思路難定,和齊煜對視了一眼,便要上前去勸說她。可還未等她開口,唐穀溪便轉過身來,直視著他們三人,語氣果斷:“我曉得你們皆是美意,但此事真的刻不容緩。我……我一貫瞻望得很準,方纔拿過藥以後,心中便一向惶惑不已,七上八下,總感覺一時一刻也不能再遲延了,不然定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