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又頓了頓:“阿奶,那鳳凰說了,他並非想要報仇,他?”
恰是驚懼不知所措時,阿奶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緊接著,數十張紫色符籙朝著那銅鏡的方向飛去,刹時符紙將銅鏡給裹滿了。
我凝睇著他,心中不免有些驚駭。
“啊?”我驚詫的看著他,跟著我?看來是真的要摘我的心肝了。
是我幻聽了麼?我猜疑的四下張望。
“他說你便信?他但是妖凰!妖心機暴虐,害人道命!現在呈現,大略是要以牙還牙,挖你心肝,報仇雪恥也未可知!”阿奶打斷我的話,伸脫手撫了一下紅繩上的鈴鐺,丁寧道:“他們滿嘴謬言,說甚麼,你都無需放在心上,眼下還是結婚要緊。”
我本能的想要吐出,阿奶倒是死死捂住了我的嘴。
“摘了那鈴鐺,此後由我來護著你,可好?”他的眼中帶著要求之色,滿臉期許的等候我的迴應。
阿奶不等我將嘴裡的穢物吐潔淨,就一手托著我的下巴,一手將那腥臭的湯藥灌入了我的口中。
那男人的聲音,彷彿近在天涯。
我看著阿奶的背影,心中亂糟糟的。
他那眉宇微微揚起,腔調當中卻帶著體貼。
“呃!”終究強忍著噁心,我將湯藥嚥了下去,阿奶這才鬆開了手。
“莫非不是挖心之恨,讓你膠葛陸家?”我謹慎詰問。
他的眼神當即變得龐大,寫滿了糾結和掙紮,最後,隻言:“你我有緣,你若不棄,我此後便跟著你。”
“阿淼!”
“孽障,休要纏我淼兒!”
“阿淼,可嚇壞了?”
我呆呆的望著他,哪怕是第二次見他,還是感覺冷傲,疇前平話先生來村裡平話時,曾說過,凡有了道行,成了精怪的妖物,都善把戲,能變幻出極其上乘的皮郛,利誘人。
且,平常妖物都喜食生腥,人肉對它們而言是甘旨兒。
“想同我在一起?為何?”我嘴上如此問,心頭倒是一顫,想著,他莫非是想一報還一報,挖我心肝兒,熬湯喝?
“這幾日,你待在屋裡哪也彆去。”阿奶說著,端著空碗,回身出屋。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眼眸裡的哀色再度閃現,嘴裡好似在對我說,又好似是在自言自語:“我並非要報甚麼仇,也並非要膠葛陸家,而是想同你在一起。”
“阿淼莫怕,那人永久不能再動你分毫。”
正在我心慌意亂之時,耳畔再度響起那熟諳的聲音,驚的我立即四下張望,卻不見那男人的蹤跡。
“她是這般說的?”他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