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哭笑不得,連連點頭,“你這是……甚麼比方?”
“袁芳芳,”他緊一緊她的手,黯黯道,“我明日……要回宮了。”
太子愣了愣,口氣卻還是平和:“我隻是來看看你。”
安伶是袁光正鼓動著過來的。袁光正一傳聞太子隨天子一同前來看望之愷,內心便猜天子約莫也並非完整信賴東宮的明淨。之愷遇刺一事,留下的陳跡極少,天子雖令人儘力清查,停頓卻也並不較著。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天子也冇有獲得甚麼線索,隻抓著身邊的人猜忌,一則疑袁光正,二則……也疑太子。
天子知他病中軟弱,本身這幾句話……約莫是說得重了。想了想,便也上前來籌算和緩幾句,手剛要揭開被子,皇後恰好又在旁勸了一句:“你不要這麼想,你哥哥如何會做如許的事情。你父皇必然會查清楚,好還你一個公道。”
“不必費事了。”天子在旁聽了,便也冷冷道,“朕方纔問過了太醫,之愷傷情已經穩定,朕明日便會派人接他回宮。之愷在府上打攪這些日子,讓小妹操心了。”
安伶聽天子如此一說,知他情感也不好了。她到底還是不敢頂撞天子,一時隻得勉強笑道:“皇兄那裡的話。”一麵說著,點頭感喟,起家去送了帝後和太子三人出門。
之愷猶矇頭縮在被窩裡,直挺挺的重新悶到腳,一動也不動。
這話本來冇甚麼大不了。隻是之前安伶曾親口質疑過東宮,並表示過天子,說東宮在之愷遇刺一事上脫不了乾係……如此,天子自是此話感覺彆成心味,當即心生警戒,立即便對之愷和太子喝道:“都閉嘴!”
之愷一聽了這話,更加感覺委曲氣悶,心頭似塞了一塊大石頭,堵得不得了。轉頭去緊望著皇後,咬牙切齒道――
之愷的確是倦了。這大半日都未曾安穩,方纔又衝動的說了那麼些話,更加感覺昏昏沉沉。遂垂垂合了眼,一心想要睡去。但是剛要睡著時,卻俄然一個激靈,不知怎的又想起天子方纔說了明日要帶他回宮的話,頓覺心煩意亂,一時竟胡思亂想起來。
袁光正在朝為官多年,大略還是曉得天子的脾氣的。
皇後見他燒得糊裡胡塗的,恐怕他再說出甚麼負氣的話來,遂連連朝天子比手勢,請他先行分開。
芳芳窩在裡間,將外頭的動靜聽了個七七八八,特彆聽到天子斥他那幾句話時,曉得之愷必定又受不了了,一時急得亂轉,恨不得頓時衝出去安撫他,好不輕易盼到世人一走,立即便打了簾子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