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爾虞我詐的那些事情,她聽過便忘了。她真正在乎的,也不過隻是他這小我罷了……
權勢、榮寵,真真是太好的東西,難怪古往今來的人們,一個個的都為此赴湯蹈火,在所不吝……
又一人俄然道:“你們可知,嚴尚書已經複職了?”
“隻怕皇上心中的那桿秤,也快竄改了……”
“就是前天。”那人微有對勁,便道:“吏部袁尚書親身簽了複職公文發到刑部,隻是不知為何……並未張揚。”
芳芳想起那譚宇文一貫自誇高潔風雅,最嫌棄的便是兵士武人,隻說是“粗鄙之人”,現在本身竟不得不去放逐……想來,他必然恨死之愷了。
他疇前便常罵她蠢,嫌她笨,隻怕現在,他那樣身份職位,與她的差異更是大了。她遂儘力的補缺,找了那麼多書來看:讀南疆的風土情麵,讀前人的邊塞詩詞,乃至讀她完整陌生的兵法策畫……以此來設想他現在的餬口細節……
中間的一名聞言便嘲笑,“太子自恃儲君之位穩若泰山,一貫率性得很,幾曾驚駭獲咎人了?諸位大人何必為此瞎操心。”
袁光正轉頭看她。芳芳話到嘴邊,卻不敢多問,隻得旁敲側擊道:“爹爹……比來……很忙麼?”
“前些日子靖海侯回京述職,把齊王重新到腳誇了一遍,聽得皇上不知有多歡暢。”
“必然跟我很不一樣……”
世人聞言麵麵相覷,相互互換了下眼色,又不覺都有些沉吟,各自捏著酒杯冷靜飲幾口酒,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樣。
“誰曉得。不過齊王能在南疆大顯技藝,也離不開吳侯的汲引。若他女兒將來真成了齊王妃,那也是應當的。何況齊王與吳侯的女兒,傳聞早就打得熾熱,可不是水到渠成的事麼。”
袁光正點點頭,“多看書是功德。”
袁光正點了下頭,“也冇甚麼首要的事。比來一忙,冇顧得上你,趁便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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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院落時正巧遇見芳芳返來,手裡提了大大小小一大筒畫筆,中間涼春吭哧吭哧的揹著龐大的畫架,都是風塵仆仆的模樣。
夏小蟬笑了笑,悄悄對芳芳道:“說到你爹了,要不要好好聽聽?”
永定侯軍功起家,世襲一等將軍。現在百年榮光,一舉顛覆。全族男丁放逐,女眷放逐。
袁光正點頭,隻道“早些歇著”,便要分開。芳芳見他要走,趕緊又喚道:“爹爹!”
如此牆倒世人推,焉有不滅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