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現在就背於我聽。”
“為何?”
“父親。”文若躬身作揖道。
禮樂昇平,鞭炮如鼓,文若與依墨三跪九扣六拜首,方得禮畢,讚禮之人遵循規儀,循序而行,文若與依墨這對新婚佳耦左叩右拜,身厥後賓連聲喝采,掌聲頻繁。文若餘光所見,父親幾次點頭,手指抖擻,彷彿比自個兒遷升官爵還要鎮靜難耐,就連平時從不談笑的母親楊氏,也是可貴暴露笑容。可不知為何,文若覺著麵前天旋地轉,耳鳴難止,久久不能停歇,恍忽間,重新暈復甦過來,自言自語道:“在此之前,我不過是想對付這門婚事,借而安定父親的長史之位,可這新娘子在世人麵前施禮以後,就將此生拜托於我,這等壓迫,我真是做夢也想不到。”
“婚娶之事,都是你父親做主,你與依墨女人庚帖不相剋,黃道穀旦也曲直大人欽定,明日長史府的聘禮送入都護府,你與依墨女人隻需互遞紅綠書紙,這婚事就算定了,你隻需記著,不要背後刺身之事告之於她。”
依墨瞧見麵前夫君醉意闌珊,隻覺他身溫如火,健壯的雙臂如同藤蔓,將她團團裹住,身子骨不知不覺癱軟下來。依墨自小嬌生慣養,哪曾與誰家男人這般熾熱?被文若觸碰刹時,臉上暈色已羞於霜葉,低頭之間,已是暗自相許。依墨伸出指尖,撫著文若臉上汗水,閉上雙眼,想著剛纔酒宴上那沉穩少年的威風,想著白日拜六合時那般清閒歡愉,身著鳳衣的曲依墨此時心底不知有多歡樂,展開雙眼,淚水滑落,一雙大眼好似會說話的蝶翼,映著滿屋燭光,這良辰美景,她當真不想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