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那《蘭亭集序》真跡已隨太宗天子葬入皇陵，人間怎還會有？王右軍書法雄渾有力，入木三分，世人知《蘭亭集序》，隻因浮名在外，卻不知王右軍筆下之物皆是無價之物。”
“夫人何出此言？”文若偶然間皺了皺眉，低聲解釋道。
那日，文若與父親陳卿嗣，母親楊氏，主簿陳富一同走出都護府，商討以後，已欣然應了多數督曲覽這門婚事。四人分從兩輛馬車回長史府，陳卿嗣陳富一輛，文若則與母親楊氏同業。
“兒覺得曲大人與甘監軍器並期近，曲大人但願我們長史府作為強援，助他攻殺甘錳。”
文若被依墨這一句問得滿身發麻，豆大汗珠滾過臉頰，挑眉辯白著：“夫人有所不知，我不堪酒力，現在已是恍忽欲眠，讓夫人見笑了。”
文若與依墨婚期定在農曆十一月初九。自兩家訂婚後，長史府高低但是熱烈起來，府上獨一悶悶不樂的恐怕也隻要文若了。多數督與長史結結婚家，禮單自是匪淺，賀禮之人除了交州四方的朝廷命官行，商富商，另有來自西方六詔，北方羌氐，乃至遠在天涯的西域胡人和高句麗調派而來的使者。藉此婚事，文若也終究明白到了都護府權勢之大。
“有甚麼好問的？”陰暗中，楊氏臉上疤痕刻入骨髓，鼻梁尖而不勾，額頭眉骨間表麵與文若如出一轍，陰霾而寬廣，隻不過文若並冇遺傳母親這雙苗條的丹鳳眼。
“夫人久等啦？都是鄙人的不是。”文若醉步未穩，跌跌撞撞坐在地上，將桌上床頭果取下，遞予依墨身邊。
自長史府送出聘禮，持續旬日，都護府回禮不竭，禮單上奧妙麻麻記錄著奇珍奇寶，古玩書畫，金銀器具，綾羅綢緞，堆滿長史府後堂，真是讓文若見了世麵。待前來送禮的客人走後，文若與陳富等人在後堂清算都護府回禮，方覺長史府送去的聘禮實在是過分薄弱了。
“這是甚麼？”文若從琳琅滿目標賀禮中順手拾起一塊手掌寬的烏木小盒，問著陳富。
文若聽後，心驚肉跳，哪想到這本身新婚之日的背後竟是埋冇殺機。
陳卿嗣聽到文若聲音，方從跪墊緩緩站起，說道：“隨我來。”
“母親，兒有事想問您。”文若倚在馬車棚壁，眼神似有些悵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