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長史大人夠狠心的,冇事糟蹋自個兒兒子,乾我們這差事,也不怕絕了這根兒香火?”三十出頭身材矮壯的烏黑子小聲嘀咕著。

“方纔烏黑子等人所說,關於西寧王與我父親大人之事,是否失實?”文若從身後柳葉夾下一撮葉片,揉於手心。

“你懂個屁?”稍長幾歲的乾癟猴也不甘人後,勾腰埋頭,騰脫手來抖抖,表示哥兒幾個耳朵過來,貼著汗溜溜的耳朵說道:“我但是聽長史府的下人說,這長史夫人其醜非常,脾氣酷辣,活像個母閻羅,並且還不讓我們長史大人納娶媵妾,長史大人多次想休了她,為了官場麵子一向忍著,天然也不喜好這個兒子。”

“草民姓丘,名忠鶴,劍南人氏。”那老儒生飄著幾近掉光的頭髮,幾次嘶聲喘道。

文若一驚,神采瞬息大變,衝動道:“你是王府伴讀?傳授何人?”

“該去哪啊?哎!咳咳咳。”

大雨些許不斷,風漸涼,烏雲漸開,一縷陰沉發綠的陽光籠在文若身後的湖麵上,映出靛青色波紋,彷彿有一塊大石要從湖央的旋渦中浮出水麵。

文若喘病犯了,重咳幾聲,痛磨難當,險從頓時滾落。沉吟好久後,文若呼吸漸趨陡峭,他伏著馬背,勉強直起腰背,一縷暗紅色光暈映入視線。文若眺眼向上流望去,河沼之間,一團團豔如闇火的蓮花清楚閃現,雷光若染,將花的色彩映得忽隱忽現。

“你說甚麼?”文若眉皺入眼,心跳驟快,五臟六腑仿要從胸口中嘔出,指著丘忠鶴腦袋,強忍大怒道:“你再說一遍!”

文若一聽,欣然失落,彷彿身材被塞進了冰窖中,湖麵冷風襲來,文若渾身發冷。無法,文若披件衣裳,倚在樹邊,墮入深思。

“豬狗不如的東西,丟人現眼,我要你有何用?”陳卿嗣痛斥道。

“那你必然曉得西寧王與家父的乾係?”

一滴雨露從洞簾順下,砸在洞口光滑如鏡的青鵝卵上。陳卿嗣見文若未曾回嘴,冇了興趣似的冷酷道:“還不快去做工?”

文若聽著胡塗,甚解其意,想此人定是平生盤曲,暮年不幸,現在落魄至此,心中殘存這般風骨,當真不易,不由得敬佩,乾脆直言道:“敢問老先生可認得西寧王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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