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忽一念,如經滄海桑田,實在隻在轉刹時。
“服從……”
“服從……”
“憑柳尋衣的本領,一旦決意藏身,你們就算將臨安城挖地三尺,恐怕也找不出他的蹤跡。”清風沉吟道,“貧道並非吹毛求疵之人,既然我們有約在先,自該相互幫持。貧道願……為你們獻上一計,或可將柳尋衣引出來。”
“小王爺,獲咎了!”
當震懾民氣的幽光重新回到柳尋衣的雙眸時,氣勢洶洶的甲士已迫不及待地逼至近前。
“嘶!”
畢竟,事不關己,又何必挺身冒險?
……
“作數!當然作數!”白錦神情一稟,正色道,“道長不必憂愁,我頓時向錢大人建議封閉城門,並命令全城搜捕,定教柳尋衣插翅難飛……”
“柳尋衣,你究竟想乾甚麼?”榮王爺奮力推開擋在身前的保護,聲音按捺不住地顫抖,“有甚麼話能夠漸漸說,千萬不要傷害禥兒……”
“你敢……”
“罷了!”清風打斷孤星、孤月的抱怨,將彆有深意的目光投向六神無主的白錦,幽幽地說道,“貧道與錢大人的商定……還作不作數?”
“十足讓開,再敢有人攔路,我頓時割下趙禥一隻耳朵。”
與此同時,二樓、三樓冒出很多嚴陣以待的弓弩手,一個個張弓搭箭,死死對準這場旋渦的中間,柳尋衣。
之以是脫手,是因為他不想坐以待斃,抱屈而死。
柳尋衣仰天長歎,揮手將酒杯擲於遠處,一聲脆響在靜如死寂的景雲館內顯得格外宏亮,乃至有些刺耳。
“噌噌噌!”
“且慢!”
柳尋衣言出必行,話音未落已抽劍出鞘,鋒利的劍刃緊緊貼住趙禥的耳廓,再度引來一陣驚呼。
言罷,柳尋衣手中的力道再度加大幾分,趙禥的神采瞬時由紅變白,眸子微微上翻,呼吸變的越來越困難。
“一個將死之人,豈會在乎昔日的友情?”孤月慍怒道,“虧你們錢大人自誇神機奇謀,竟連這麼簡樸的事理都不懂。呈現如此老練的忽略,的確……”
“望川綢緞莊的潘家蜜斯,潘雨音!”
“好啊!”柳尋衣不怒反笑,“看看是你們先殺我,還是我先殺他?”
見趙禥命懸一線,榮王爺的臉上變顏變色,固然他死力保持平靜,但透露在眼底深處的惶恐早已將他的內心完整出售。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無不遲疑不前,進退猜疑。
“多謝小王爺賜酒!”
麵對四周七嘴八舌的威脅利誘,柳尋衣對這些假仁假義的“君子”、“賢人”愈發不恥,乃至感到非常噁心。閃轉騰挪間,他挾持著趙禥逼退世人,緩緩來到景雲館的大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