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來了,還不去籌辦一些奶酒烤肉?”賽罕打斷道,“爺爺常日是如何教你的?待客之道都忘了不成?徹夜的客人中有一名削髮人,記得籌辦一些齋菜。”
“或許他擔憂忽烈抨擊,或許他以為敗給你有失顏麵……”
深夜,一望無垠的茫茫草原,柳尋衣不顧潘雨音、黎海棠、馮天霸和悟禪的死力勸止,拖著衰弱的身材分開忽烈的行營,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賽罕的“酒館”走去。
“前輩,我大哥他……”
“甚麼?”柳尋衣大吃一驚,眼神愈發慌亂。
“大人勿怪,我隻是隨便說說……”
倉促承諾一聲,柳尋衣再也顧不上身材的衰弱,迫不及待地朝羊群旁的蒙古包跑去。
“三天前,我與大哥的那場較量,最後……真是我略勝一籌嗎?”
“你……”見黎海棠出言不恭,馮天霸本欲叱責,但轉念一想黎海棠本日拚儘儘力與忽烈比試箭術,到嘴邊的話又被他咽回腹中,滿不在乎地笑道,“罷了!罷了!明天我表情好,不與你計算。”
潘雨音和悟禪從不參與黎海棠和馮天霸的辯論,他二人冷靜陪在柳尋衣身邊,見他體力不支時,第一時候脫手攙扶。
“柳大哥,實在……”
“柳大哥,你方纔規複一些力量,天大的事明日再做不遲,何必連夜出來?”
“不必客氣,你們隨渾小子去吧!”未等潘雨音幾人謙讓,賽罕已催促巴音籌辦酒肉,淡笑道,“漠北不比中原,吃喝冇有那麼多門道,倘若接待不周,萬望恕罪!”
“坐!坐下漸漸說!”賽罕為柳尋衣斟倒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安撫道,“你有傷在身,徹夜不喝酒,隻喝茶。”
“你且說來聽聽。”
“巴音,是誰來了?”
“這……”馮天霸硬著頭皮湊上前來,悻悻地問道,“柳大人,你……真的和他們是朋友?”
在柳尋衣的眼神表示下,黎海棠、潘雨音、馮天霸、悟禪相視一眼,從而跟著巴音朝遠處走去。
在黎海棠幾人錯愕的目光下,滿臉堆笑的柳尋衣快步上前。看他那副親熱模樣,彷彿與巴音是瞭解多年的老朋友,而非初識不久。
“大半夜的,是誰在人家門口亂喊亂叫?”
“本來是你!”巴音小嘴一撅,一副愛答不睬的嫌棄模樣。
“大哥、賽罕前輩、巴音,你們在嗎?”
“彆人能夠敗,蘇禾卻不能敗,特彆是敗給一個年紀比他更小的漢人。”賽罕歎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蘇禾代表的早已不是他本身,而是草原青壯一代的俊彥與表率。像他如許的人,揹負的是全部草原的榮辱,乃相稱乎草原將來一代人的興衰,焉能有敗績?並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當中親口認輸。你可知,蘇禾本日言敗,或許明日蒙古後繼無人的流言流言便會不脛而走,傳的天下皆知,鬨的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