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般的指頭上立馬附了一層猩紅，或許是因為時候太久，看起來黏糊糊的，比鮮血更叫人噁心。
彆的再無人出聲。
何芳華置若罔聞，她站在冰池前，彷彿與全部環境格格不入，漸漸地伸脫手來，在那冰麵上悄悄一抹。
半晌後代人頭頂傳來一聲慘叫，尖鋒利利的，像是受儘了痛苦。
何芳華扔出一張火符，壁上的火把倏忽被撲滅，照出滿池的褐紅色。
但冇有人敢輕舉妄動，統統人站在原地，內心再震驚，也都噤若寒蟬。
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方師弟。
台階下的統統人都曉得那是那位被何雙熱帶上去的方師弟的聲音。
何芳華卻彷彿感受不到。
等其彆人選好洞府，重又堆積到何氏兄妹身邊，何芳華方笑道：“幾位師弟師妹可對勁？”
何芳華對何雙寒發笑道：“陸師妹這性子，也不知是好是壞。”
何芳華悄悄地笑了起來，伸出舌頭將手指上的血糊舔掉：“無上仙途，很快便能由我們開啟。”
江朝雲，隻怕早就上了何氏兄妹的船。
留下來的幾人，又是後怕又是震驚。
血腥味也彷彿被火把些微的熱意撲滅，一下子劈麵而來。
那方師弟被嚇了一跳，夾著腿站在台階的最後一級不肯邁步：“師……師姐，這是甚麼……甚麼處所？”
昔日裡馴良可親的師兄師姐，現在清楚更像是邪魔。
滴答滴答的水聲充滿在陰暗的空間裡。全部空間與樹洞中的格式倒是另有些不異之處。
那位怯懦的方師弟，隻怕是已經隕落了。
環繞著結冰的水池，則是十來個牢房狀的房間。有些牢房裡縮著幾個身影，有的則還是空空如也。
那賊眉鼠眼的方師弟竟然和凡人一樣尿褲子了。
何氏兄妹彷彿早早地發明瞭此地，在洞府中也住了一段時候，其彆人遴選洞府的時候，兩人皆站著不動，一個半真半假地用話摸索顧昭，另一個關照著打坐修煉的陸師妹。
他幾近是不敢置信地看著幾步開外的阿誰緋紅身影，小聲喊：“師姐……”
陸師妹乃至乾嘔起來。
何芳華帶著他們從十來間牢房前走過。
她忍不住在內心感喟一聲。
顧昭捏緊了拳頭，跟在幾人前麵來到最後一個牢房。
何芳華對哥哥使了個眼色。何雙寒拎著方師弟的衣領將他帶了上去。
除了這洞府芳草，竟另有妙處？
牢房裡關著的竟多數都是熟人。
何芳華說話時倒是看著顧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