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遇安站不住了,坐在紅繡身邊伏在石桌上,不再說話。
紅繡猛得站起來,朝遇安隻覺肩上一痛,咬牙啞忍道:“本王說過你甚麼來著?”
紅繡張望一番,問:“王爺不叫他們來亭子裡避避雨麼?”
紅繡髮絲有些濕,還滴著水,正躊躇要不要詳問一番。
朝遇安看著她,燭光在她臉上留下一片暗影,臉雖有些紅,更覺賞心好看,便喃喃道:“現在本王答應你想。”
紅繡微驚,臉先是白又變紅:“奴婢不敢。”
那雙眼明麗動聽,黑瞳晶瑩得像露水,朝遇安看著有些失神。
紅繡微微昂首:“奴婢不是正在想麼。”
朝遇安輕笑:“也好。”說著,將衣裳抖開,順勢披在她身上。
風有些大,有些涼,紅繡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朝遇安站起來,指了指石桌上疊放的一件緞袍:“這件衣裳本王很喜好,不過右襟處破了個洞,看你成日閒得慌,就幫本王補綴一下吧。”衣裳是他本日去驪山所穿的常服,本來回宮後剝下來已經丟掉了,可他醒來後還是叫宮人拾尋返來,用蕪菁汁洗過,冇留下丁點兒血汙。
朝遇安將臉抬起,換做端坐:“起來吧。”
朝遇安沉聲道:“亭子不大,容不下那麼多人。”
雨勢漸緩,朝遇安坐著,來回用手重摩石桌上的長袍,那觸感和彆的衣裳分歧,之前夕晚睡不著的時候,他會用手重撚錦緞絲綢類的衣裳,唯有這件他感覺最舒暢。
朝遇安笑道:“想想又無傷風雅,後宮的女官哄得主子歡暢了,給指婚的有很多。混到司位在宮外購置外宅的也不在少數,隻要你想,隻要你情願……”
紅繡“嘶”了一聲,今後退了步蹲福道:“天氣已晚,奴婢要回司裡了。”
朝遇安早已忘了有這一檔子事,不過看到笛下嶄新的盤長結,還是很對勁的,他也冇有細看,順手將笛子放在身邊,隻盯著紅繡道:“若不是送笛子,你不籌算過來了?”
紅繡一時語塞,緩了緩纔將笛子舉起來:“王爺讓奴婢做的盤長結已經做好了,王爺看看是否對勁?”
朝遇安複又坐下來,輕嘲她道:“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