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繡擺脫著遁藏，朝遇安眉頭微蹙道：“本王身上還負著傷呢，若傷口崩了要你小命。”
朝遇安回過甚來，除了叫起並無他言。
朝遇安微微昂首，瞪保護一眼，隻說了一個字：“滾。”
朝遇安嘴角噙著笑：“再過幾年放出宮了，想做甚麼？”
沿著雨花石子路，謹慎翼翼地走著，不一會兒便到了自雨亭。
紅繡“嘶”了一聲，今後退了步蹲福道：“天氣已晚，奴婢要回司裡了。”
朝遇安沉默一會：“想體例把她弄回王府。”忽而想到甚麼，“不，還是把她送到落霞庵去。”他低著頭，眉心湊成個川字，“如有抵擋，便綁著她。”
紅繡怔住了，抬著頭幾近一動不動。
紅繡無話辯駁。
朝遇安站不住了，坐在紅繡身邊伏在石桌上，不再說話。
那人看了看朝遇安，又看了看紅繡，欲言又止。
紅繡抿嘴道：“那――奴婢繡個花腔在上頭遮遮？”
紅繡紅著臉，微微屈身道：“奴婢謝王爺犒賞。”
朝遇安笑道：“想想又無傷風雅，後宮的女官哄得主子歡暢了，給指婚的有很多。混到司位在宮外購置外宅的也不在少數，隻要你想，隻要你情願……”
朝遇安撫了撫長笛上的圓孔：“有想過在長安嫁人麼？”
朝遇安固然未露笑容，語氣確是能掐出水來：“算你有知己。”並今後靠了靠，說，“還是疼得短長。”
朝遇安看著她，燭光在她臉上留下一片暗影，臉雖有些紅，更覺賞心好看，便喃喃道：“現在本王答應你想。”
紅繡張望一番，問：“王爺不叫他們來亭子裡避避雨麼？”
紅繡微驚，臉先是白又變紅：“奴婢不敢。”
倒更讓紅繡驚駭，忙將身上披的衣裳搭在石桌上，跑到雨中找了保護：“王爺彷彿身材不適，是不是要傳個太醫來看看？”
紅繡上前兩步，將笛子奉上。
朝遇安一身青蓮色直裾長袍，外頭罩著杏黃透紗敞衣，發上斜插了支白玉簪，正舉目遠眺蓬萊島。自雨亭內簷底下共掛了十二盞宮燈，暖黃的燭光灑下來，將他的一舉一動照得清清楚楚。
朝遇安坐在臨水那麵的朱欄上：“冇事不能找你麼？”
保護重新到腳儘濕，往亭子裡去，留下兩行帶水的足跡，對朝遇安拱了拱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