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 青龍穀口[第1頁/共4頁]

顧世忠還是不語。君黎心中起疑,“寄父?”

郊野的小酒館本日也關了門。兩人細看,隻見前麵小樹林中枝落草伏,的確是有多量人馬來過的模樣。

再走幾步,隻見又有幾具屍身。君黎也算見過好幾次死人,但這些人死得慘痛,鮮血塗地,他隻覺內心懸空了似的難受,頭皮亦是一陣陣發麻,雙手握緊了烏劍,咬唇不語。這幾具屍身以後是一長段路的鮮血滴落,或滲於發灰的地盤,或凝於被踩踏過的草葉,構成了淅淅瀝瀝、曲曲彎彎的一行兩行,想是傷者前行。

君黎看著他神采,俄然想起早上在程家問啟程平的事情時,一開端也碰到的是這般含混神采,心下道,是了,他們都不曉得姐姐已經將程公子出身奉告過我,纔不欲直言,但寄父這神采——眼下我們清楚是在說青龍教,說張俊,他何必含混?莫非這事情的關頭之處,竟還是在程公子的身上?如果如許——寄父方纔說的那段舊事,也並非全貌,乃至並非究竟也說不定吧?

兩夥人看上去比武時候已經不短。顧笑夢、程方愈等所帶的青龍教諸人多不是庸手;官兵靠著人多,將一世人圍住,但也占不到甚麼便宜。

“爹!”顧笑夢也一閃身到了父切身側,抬高聲音道,“您是見到偶然了?”

“這也不對吧?”君黎皺眉。“張俊死了那麼多年,那一乾受寵的朝臣幾近都已不在,況現在天子也換了人,就算另有舊黨,手裡哪來兵?以天子名義藉口追拿程公子,就更不成能了。”

“君黎,你如何也……”

顧世忠也已籌辦脫手,便點了點頭,一握腰間之劍,縱身上前,雙足踏風,喝的一聲,便落入人群。隻見他鬚髮斑白,但一劍反擊便如猛虎出山,當者膽怯。

順著血跡昂首望,卻隻是瑟瑟空風,渺無一人。

見來了強援,對方頭子一聲令下,率人倏然退開丈餘,還是在世人四周圍了個圈。

“老爺子……”程方愈欲言又止,彷彿心有不忍。他何嘗不知顧世忠在徽州苦心運營十幾年,隻不過因為冇有彆的事情可做,而隻消青龍教主招一招手讓他歸去,恐怕要他放下甚麼都行。現在青龍教墮入險境,若顧世忠此舉能讓教主拓跋孤有一分竄改情意的能夠,他又如何肯放棄。

入穀不遠,竟已見倒臥數人。君黎心中一提,看那裝束,應當恰是青龍教眾。

“……王副尉?”顧世忠口氣忽異,彷彿與他瞭解。“如何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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