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〇 對酒當歌 八[第2頁/共4頁]

黑玉扳指雕紋奇特,即便隻那麼看過一眼,也充足沈鳳鳴記著它的特彆。

夏琰頓想起宋然之事,欲要與他提起,可秋葵在側,總有些不便。轉念想起他既提到淩厲,便道:“另有件事我一向想問你。你早就曉得是誰殺了你爹?”

“我就在殘音鎮撿到的。”夏琰道,“就是上回,碰到吳天童他們幾個的那次。你何時丟的?”

沈鳳鳴大是暴露慍色,“我說了這麼久,你隻防備防備我是編了故事騙你?”

青龍教終究決意撤離這個已好像地府的小鎮――即便還留有一些活口,黑竹也再無能夠奮發而起了。彼時的沈鳳鳴神智恍忽,亦這般跟從在後。他在分開鎮子後,不辨方向,踉蹌了一小段路,倒地昏死疇昔,也不知過了多久,方復甦過來。

他稍許醒神,才發明救他的是個女子――一眼看不出年紀,隻因她麵上有幾塊極深的紅痕,將整張麵龐都毀了,乍一看到,先是嚇了一跳。

“你真的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夏琰道,“若不是我起初聽到過一點端倪,我底子看不出來她與你有殺父之仇……”

沈鳳鳴不欲她反傷感起來,稍許拉回話頭:“這麼看,我是收支那灶洞的時候,東西從承擔裡落出來。不過扳指是在這了,那封信……卻不知是不是一處掉的。”

便在此時,他忽聽到――不知從那裡傳來幾分琴音――像是母親的琴音,卻又不完整不異,比起先前的激昂雷厲,現在的聲音沉悶迂迴,嗡嗡更似餘音。他隻道是本身的幻覺――他還能望得見那處屋子在熊熊燒著,他還能記得那琴絃儘斷如抽裂開胸口巨隙。但未過了多久,彷彿統統人都聽得了阿誰聲響――統統人都有了一樣的幻覺。滅又複回的琴聲如那火焰長舌,重又燃起了尚未褪儘的全數發急。

“應當是第二天的淩晨了。我醒過來,也記不得想了些甚麼。看懷裡的承擔,不知何時散開了幾分,那封信、那枚扳指都暴露來。我把信看了,很多都看不懂,就放歸去了。這時候比前一日復甦些,我俄然想到阿誰女子――她蒙上麵以後看起來,和我母親差未幾年紀。固然現在想來荒誕,但是――那天早上我堅信不疑,阿誰應當就是我母親,隻是被火毀了麵龐。我連滾帶爬找到路回小鎮,可摸了好幾條巷子都找不到那屋子是哪一間,幾近絕望時,俄然又聽到琴聲。

“我發明――廚房燒火的處統統個灶洞。我曉得不成能,但我還是鑽出來,喊,‘娘,你出來。’你信麼,阿誰灶洞,我鑽了稀有十步深,直到一絲亮光都看不見,一絲但願都冇有,我才曉得,真不過都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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