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守哼了一聲,“小子早不將我們這些舊人放在眼中。”
若參軍事而論,建康府確比臨安更得天時,可謂江下重鎮――當年“江下盟”以抗金為初誌將總堂設於此地,自有其事理,也因當年誰也冇想到趙構一去臨安,竟當真再不作光複中原之想,建康府失“都城”之位,終隻得一“行都”浮名。
臨行前,萬落日陪他在臨安走了“無雙衛”衛家、“定水一鉤”謝家、“桃花彆莊”方家,探聽此次大會的風向。三家收到的請柬與夏琛手中無異,亦說不出太多以是然來,不過均各承諾到了建康以後,與夏家莊同氣連枝,總不叫彆處武林世家壓過了臨安諸豪的風頭。另一麵,他依計修書,事前送與建康地頭兩名豪傑,據言都是昔日夏吾至在江下盟中過命的友情,一個是人稱“金陵一把刀”的王鬆柏,另一個是有“青溪聖手”之稱的魯守,夏琛估摸著到達建康府的光陰,約好過冬月廿九下午先拜訪魯守,再於次日上午在鎮淮橋四週一涼亭與王鬆柏相晤――那兩人在江下武林數得上名,自也必在此次武林大會相邀之列,料提早會麵尋得背助總好過不見。
“平常絕無此理吧!”夏琛與堂叔、堂兄碰在一道,暗自奇特,“昨晚魯老前輩喝得也未幾,遠未醉酒,散時還好好的。”
到得魯家莊,日時卻晚了。魯守年過六十,精力卻極佳,備了宴席與夏琛等拂塵,言及三今後之會,麵露不屑之色。
萬落日搖點頭,“且先見了‘金陵一把刀’再說。”
“萬前輩,”沈鳳鳴在路上悄悄叫住萬落日,“這事――你如何看?”
“據長輩所知,他在臨安都走了好幾家。”夏琛道,“我覺得他在建康,需求更加謹慎,事前征得幾位前輩的同意。”
如此一等,沈鳳鳴比他還早了兩日解纜――建康府路途略微悠遠,幾人又想提早兩三日到達,故此先行。解纜之前,沈鳳鳴將隨夏琛同去之人列與夏琰看了看:堂叔夏欽,堂兄夏珀,莊裡妙手“半杯酒”萬落日,還稀有名親信侍從――當然都是信得過的幫手,不過想到上回夏錚梅州之行同路的葛川之流名曰幫手實在不過一群包藏禍心之輩,夏琰對誰都不甚放心,當下裡是對著沈鳳鳴好一頓長說短說諸般交代,要他不管如何跟緊了夏琛。實在不必他交代。沈鳳鳴原與夏家莊有舊,當初跟從夏錚南下,算是半個莊裡的門客,這一回跟著夏琛走一趟建康,也必無人有半分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