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上皇那邊吧。”秋葵道,“他早出府了,依依也走了,就你,待屋裡甚麼都不曉得。”
“小尼姑?”
君黎聽得有些咋舌——這些話朱雀說來天然有理,可那是因為他已是當世妙手,立於高處俯視,天然感覺低處之人不敷為道。但對於這世上很多人來講,那些“低處”的狀況或許便已經是他們平生的極限——他們的修為乃至還企不上朱雀的兩成,更高之處的武學是他們可仰而不成見,可望而不成及,‘不堪’一訣對他們來講,大抵早早便須置於要緊之地。
君黎獵奇,“要我轉交鳳鳴?鳳鳴還不曉得返來了冇有。”便接過來,前後看了看,“誰送來的?”
“是朱雀叫她走的,說是她好幾天冇歸去了,氣候轉涼了,該歸去清算些春季的物事了。”
說話間,秋葵卻已在院中了,顯是已到他門前來過好幾次,這一次終是見了彆人,冇好氣瞪他一眼,“你肯出來了!”
他取出逐血劍來,手腕悄悄一抖,長劍受力,跟著顫了一顫,悠軟軟由近及遠,從劍身一向漾向劍尾。劍招,他已能用得極其精準了,可延至劍身以外的劍氣之馭……
君黎恍然道:“我懂了,師父。我必會將‘流雲’的工夫下足,毫不貪快。”
“若自知武功寒微,便該勤加修煉以促進本身修為,豈能先想守勢?”朱雀道,“你現在轉頭去看那些技藝寒微之人對敵,難道有如販子毆鬥,是攻是守都是普通好笑,有何不同?何況,學習守勢較之於其他,用力更多十倍,初學時便將大量精力用於守勢之上,徒然華侈時候。也便隻要當本身修為趨於極限、進境已然艱钜之時,守勢方有效武之地——因為此時麵對的那些難以克服之人方是真正的妙手,而昔年那些,不過是你略加用力便可等閒超出之輩,何足為道!”
“冇急事,就是——這給你,內裡送出去的信。”秋葵不置可否,隻遞給他一枚封好的手劄,“說是要你轉呈阿誰……沈鳳鳴的。”
“這裡甚麼冇有,還用得著她歸去自取?”
朱雀嘲笑,“我隻說淩厲內力修為與我八訣相稱,便算是有我八成。若將他比作你麵前一間高屋,你學會八訣也便是能攀得與他同高,可這屋裡縱深廣漠,卻也要看你本身的修行——若一味隻是求‘會’,也難說是不是隻搭了個高架子卻空無什物、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