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君黎隻好苦笑,“實在——是我在夏家的本名叫作‘玢’,就是阿誰——‘玉之分’謂之‘玢’。我老是有些信冥冥之說,不敢以玉贈你,怕應了‘分’之意。倘若我有夏琝那般名字,那必是要贈你以玉的。”
“男人佩玉,女子戴金,有甚麼招搖。”
“那我還是取‘君黎’為字吧,不必換稱呼,也不錯君字輩分。”君黎說著,“我確是不喜好‘君道’兩字,至於名,我再想想。”
“要去青龍穀,外人如何進得去?可我又不能把你扮成了青龍穀裡頭的人,倘若出來了撞見,豈不是糟糕嗎?想來想去,外人能來得,也便隻要淩叔叔和蘇姨,或者——夏伯伯和夏伯母。但夏伯伯他們遠在梅州,是決計不成能的了,如果真的定要進穀,也就隻要冒作淩叔叔了。不過見教主的麵是決計不可的,就算你扮得和淩叔叔一模一樣,也不能開口說話呀。我們便隻出來,想體例見我爹一麵就行了。”
“我天然還叫你‘君黎哥’了。”刺刺道,“不管你改甚麼樣名字,我可改不了口了。”
“這麼說你還是喜好玉鐲子。”君黎顯得有點失落。
君黎記得阿誰日子。那些難過是他不肯回想的舊事——而他不肯回想的又何止這一件。一向都是他挑選了迴避,而刺刺挑選了追隨——他不敢設想若她未曾這般英勇,阿誰膽怯至極的本身或許到現在也還是甚麼都冇法擔當。
“你讓我扮作淩大俠,本來就奇特啊。”君黎便想伸手去揭麵具,但是摸到臉上,隻覺那麵具貼得嚴絲合縫,一時竟也找不到如何揭去,隻得慍道,“我與淩大俠又不類似,拓跋教主卻與他熟稔得很,一眼不就看破了——你笑些甚麼!”
刺刺點點頭,“你——你是想另做麵具?”
刺刺笑了半晌,方道,“不是,你的臉——是淩叔叔的臉,但是卻又是個羽士打扮,真的……真的很好笑。我給你瞧瞧。”
刺刺便捱過來,“真的,你真的想好要出家了嗎?”
這一塊玉他終究還是買了下來。那一道裂隙成“玢”對旁人或許是個瑕疵,對他卻或許是種緣分。既然刺刺提及,他便將這玉佩也取出來,說了來龍去脈,拿給她看。
君黎非常發笑,他四顧找了一處潔淨之地,道:“我們去那坐會兒,我有彆的禮品送你。”
“不過?”
“甚麼東西?”
刺刺似懂非懂,哦了一聲,也便未幾詰問,轉唸叨,“你送了我金鐲子,我卻冇東西送你呢——啊,是了,我也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