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二 淮水新息(二)[第3頁/共4頁]

莫非他動靜通達,已經曉得我將黑竹總舵建在了庵裡。夏琰暗道。臨走時他還一再說了好幾遍“說了本日就該是本日”,是不是想商定本日去厚土堂偏見?

他此時的語氣儘是歉意自責,不過這一句話當然是將挖苦夏琰的又一由頭悄悄鬆鬆地送到了田琝跟前。田琝公然笑得打跌:“甚麼,這詩他都冇念過?武夫到底是武夫——這又何必勞煩宋學士——哪個還不會背蘇公的詩?”當下喊住個已走到門口的太門生,道:“你,你送夏大人歸去,記取路上可得好好念給夏大人聽聽,也叫他多學點兒文墨,下回不必坐了重新至尾,連話都應不出一句。”

出了內裡,夏琰便向那太門生道:“鄙人愚魯少學,那一首詩是當真冇念過,還盼學士能說予我聽聽。”

寄食方將依白足,附書未免煩黃耳。

與那墨客伸謝告彆後,他在路上單獨深思了一會兒,特彆將第三句又喃喃唸了幾遍——是了,這小竹陂、桐柏廟聽來如此耳熟——表示的莫非不恰是群竹環抱的厚土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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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夏琰於此又有了些疑問——即便冇有這一首詩,他也已試出宋然的身份。他如此煞操心機地定要本身念這首詩,總不會隻是來表一番忠心?

怪君便爾忘故裡,稻熟魚肥信清美。

夏琰神采頓時暗淡下來。“見到了。”

兩人不覺相視而笑。“看來我還是會錯了宋學士的意。”夏琰笑道,“我還覺得——大學士是要在厚土堂裡與我會麵,擔憂要叫人撞破你身份,卻忘了——以宋至公子這般心機周到,如何能夠那般莽撞。”

“咦,夏大人可另有事?”田琝已經坐在內廳,出言逐客,更成心誇大了“夏大人”三個字。

朱雀本來似欲說甚麼,不過見得他這般神采,嘲笑了笑,冇再言語。

在朱雀麵前,他當然略去了有關宋然身份的統統細節,隻將上午清談所見與他道來。朱雀凝眉思忖,口中緩緩道:“尤廷之、陸務觀、範致能、楊廷秀、孟微涼、宋然——此為‘紹興六士’。”

“是不是非常貼切?”宋然笑道。

“另有——關於科舉之事也有提及。”夏琰道,“都如師父所料,這也應是太子的摸索,以現場應者寥寥的氣象來看,想必這件事他們臨時也難以有所行動。”

知君坐受後代困,悔不先歸弄清泚。

如果在書紙之上讀詩,“黑竹”二字在此中固是刺眼,但若僅僅是聽人背誦,偶然便不免前後失聯,難覓真意。為怕夏琰想不到這一節,他乃至方纔席間還與人談了好久的迴文詩,顛來倒去,總算是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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