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步而前,迫得程方愈不得不退至桌沿。“無言以辯了!?”他最後一次將匕首抵在程方愈喉心,連呼吸都變得顫抖,“你躲在青龍教這麼多年,可曾想過明天——也會落在我手!”
他說“又有何難”,可清楚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切齒,便是這般猙惡神采反叫程方愈一時竟無言以對,很久,他方轉開身,目光尋覓到地上那柄匕首,微微頓了頓,上前俯身拾起。
“你說……十八年,”他的神情似篤定,又似迷惑,“你該不會是為了十八年前的黑竹會來討公道的吧?”
“你覺得我是甚麼樣人?”沈鳳鳴逼近他,“程方愈,你給我聽好。你這一條賤命,我當然遲早會取,但比起現在就弄死了你,若留你能換君超一條命,彆說幾日,就算容你再活十年,又有何難!”
這神采隻令沈鳳鳴肝火益熾。“黑竹?隻是黑竹?”他麵色青硬,雙目卻微微泛紅,究竟是忍不住,右手間光影一閃,匕首逼遠程方愈下頜,“若隻為對黑竹趕儘撲滅,你為甚麼要放那把火——你明顯看得出來她不成能是黑竹的人,是不是在你程左使內心,她是甚麼人不首要,燒了就冇人曉得,一了百了!?”
程方愈隻餘苦笑。“你既恨我如此,那就脫手,還等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