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你不是難堪我麼。”老搓兒盯著那一手心的金豆子，搖搖擺晃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如果何老闆曉得我收――”
“多。”不等李泰答話，一邊又有人插嘴，遺玉轉頭看著懶洋洋騎在馬背上的姚一笛，這比女人還要清秀些的少年，一手扯著韁繩，一手轉著半尺長的短笛，斜眼看著她，道：
“――是怕那樣的嗎？”姚一笛續上後半句話。
“我吃飽了，你們慢用。”姚一笙瞥見李泰人，便放下碗，拉上還在刮鍋底的姚一笛，大步從他身邊掠過。
“這山裡有老虎嗎？”
“啊唔――”
“用飯。”遺玉清清嗓子，正色道。
李泰最後一個找過來，掃了一圈就在廚房吃喝起來的幾人，看著在中間忙著盛粥遞餅對付他們的遺玉，收回一聲冷哼，幾人這才扭頭去看他。
“收甚麼啦，你就是美意借我廚房用。”遺玉笑吟吟地將金豆子擱在他伸出的手掌上。
“哈哈哈，”騎馬走在他們身側的沈劍堂大笑了兩聲，明顯是聞聲了遺玉的扣問，插嘴道：
大蟒山，這劍南道西的群山甚多，多是重名的山群，叫大蟒山的少說有三五座，幾人中隻要何少知清楚通往山口的路，在山腳盤桓了一陣，方纔尋到那條通路。
被兩邊人疏忽了半天的李泰抬起手，把遺玉生硬的小腦袋按在胸前，瞥了一眼臉上掛著卑劣笑容的姚一笛，雖被麵罩遮住眉眼，但警告之意還是很清楚地傳達給了這感官靈敏的少年。
李泰感遭到胸前的小腦袋亂動，冇按著她，由她轉疇昔打量火線的林子。
“呀，睡醒了，快來快來，這兒還特地留了一碗粥給你呢。”沈劍堂拿袖子抹抹嘴上的餅屑，舉起手裡喝剩冇幾口的蛋花粥，對李泰招招手。
“公子，這時候不早了，您歸去在洗把臉如何？”蕭蜓溫聲拉著沈劍堂分開，寡言少語的柳關拿起案板上最後半塊餅跟在兩人背麵。
“掌櫃的，你夙起啊。”
“我說，我那裡恐嚇她了，我說的是實話行不可，要說這山裡冇有凶禽猛獸，那纔是騙她的，等下蹦了個老虎出來擋路，她就曉得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在林中走了一段，漸入山林，世人便不敢再快馬，遺玉坐在李泰身前，身上馬兒晃閒逛悠的，她抬頭望著兩邊一望不見頂的墨青山壁，吸著山林中獨占的爽氣，乘了半日馬的怠倦一掃而空，小聲對李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