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京聽到這話,身子不由一顫,固然他和王安石政見分歧,災情嚴峻的確是進犯王安石很好的機遇,但是這類延及數路的大災,萬一措置不當,激起民變,是能夠擺盪大宋的國本的!河北流民要逃災,一起南下,自但是然是堆積開封,而開封也好幾個月冇有下雨了。如果流民要在京師鬨起事來……馮京想到這個結果,就不寒而栗。
王珪眸子子一轉,略一深思,便曉得蘇頌為甚麼要對峙放棄河州了,開辟熙河是王安石最首要的軍事主張,一旦放棄熙河,即是向天下宣佈“西進政策”完整失利,不管是甚麼啟事,都劃一於王安石的政治他殺。蘇頌此時藉機發難,不過是要報兒子在太學被逐之仇吧?對於朝中這些所謂“君子”、“名臣”們在冠冕堂皇的說話背後的設法,王珪內心比誰都清楚。他想了一下,躬身說道:“陛下,河州如果放棄,是朝廷置被圍的河州軍民於不顧,這會讓天下人絕望,更是示人以弱。不若隻遣使節誡王韶慎重用兵,隻需不打敗仗,便可無礙。”
晏幾道和鄭俠倒是第一次聽到“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句話,固然大宋的士大夫大略以天下治亂為己任,但是似這麼有力的喊出來的,卻也少有其人。鄭俠讚道:“說得好,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晏幾道卻帶著幾分無法的搖點頭,歎道:“肉食者鄙,人微言輕,終是管不了的。”
“可愛那些糧商,固然官府三令五申,仍然要舉高糧價,這些哀鴻衣不敝體,那裡又有錢去買糧?”鄭俠恨聲指責著,全然不顧桑充國的父親,同時也是一個大糧商。
桑充國和晏幾道不由哈哈大笑,二人也學他的模樣,伸脫手掌來晃了晃,這些公子們常日裡白淨如玉的手掌,竟也是沾滿的米漿之類的東西,王旁再看二人的袍子,更滿是湯水的漬跡,也不由哈哈大笑。內心更不顧忌,用沾滿米漿的手翻開報紙,本來是《新義報》、《西京批評》、《諫聞報》各一份。
王雱搖點頭,輕笑道:“妹子,朝堂之上的險惡,你畢竟不懂。”
明天早上給太皇太後、皇太後存候時,兩宮太後俄然哭了起來,本來是蜀國公主出去存候,不謹慎奉告兩宮太後現在京師的流民堆積,黃河以北地區的災情愈來愈嚴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