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倒是道災情,要求救災的奏摺,所謂“取有司掊克不道之政,統統罷去”,卻不過是拔除新法的委宛說法。趙頊本來看如許的奏摺已經看得煩了,心下倒也不覺得意,不過此次上書之人,卻很有膽色,說甚麼“行臣之言,旬日不雨,即乞斬臣宣德門外”!並且戔戔一個監安上門,更讓趙頊有點另眼相待。
“蘇卿有何建議?”趙頊用希冀的眼神望著蘇頌,彷彿是但願他嘴裡能崩出一個古蹟來。
桑充國和晏幾道不由哈哈大笑,二人也學他的模樣,伸脫手掌來晃了晃,這些公子們常日裡白淨如玉的手掌,竟也是沾滿的米漿之類的東西,王旁再看二人的袍子,更滿是湯水的漬跡,也不由哈哈大笑。內心更不顧忌,用沾滿米漿的手翻開報紙,本來是《新義報》、《西京批評》、《諫聞報》各一份。
世人正要退下,俄然聽到趙頊遊移了一下,又彌補道:“同時也派使者奉告沈起,不要輕啟邊釁。”他這時候俄然想起石越反對現在對交趾用兵的事情,固然心有遊移,還是下達了誡令。在場的大臣,彆人隻道天子是由蘇頌之諫讓天子舉一反三,隻要王安石在內心微微歎了口氣,他曉得,天子此時心中是在悔怨!
“他去那邊做甚麼?”王雱不易發覺的皺了一下眉。
阿誰寺人趕緊把一份奏章和一個卷軸高高捧起,恭恭敬敬遞上。
“官家!”李向安躡手躡腳的走過來,打斷了天子的思路。
“丞相,現在要如何措置方是?”趙頊這個時候,已經冇有表情去悔怨了,他並不是昏君,此時的環境,隻要措置不當,必定擺盪國本,他比誰都清楚。是以他才決然回絕了王安石的辭呈。
王倩略帶高傲的點了點頭,不過她的心中,倒是在想:“有這類決然氣慨的男人,一定隻要爹爹。”
王倩垂首想了一會,抬開端強笑道:“你先喝了這藥,我便和你說吧。”
桑充國歎了口氣,“我已經勸家父不準進步糧價了,不過一家之力,也濟不得甚事。這二十萬哀鴻流入京師,底子冇有處所安設,現在大相寺以下,各寺院、道觀、古刹都擠滿了哀鴻,但是大部分仍然隻能露宿街頭,幸虧現在是夏天,不然真不堪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