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台上的三個伶人唱完了戲、換下行頭,坐在台邊喝涼茶水歇氣。看老翁氣得頓腳,演天帝的人就笑:“你看你這老頭,又不是不懂事的。那男人一看就是窮薄命,在地步山野裡討餬口。你憑白咒他被野獸重傷了,不是咒他死?人家如何不惱。”
“那麼……我想曉得,化境頂峰的你,加上我,真能夠殺掉龍子嗎?”
見她不那麼衝動了,李雲心便持續往前走。
這類出乎料想的別緻情勢,令他情不自禁地緩了緩腳步,多看了幾眼。
騰空子默不出聲。沉默一會兒又問:“因何給他一道符?那隻是個世俗人。”
騰空子盯住他,胸膛短促地起伏了幾次,逼迫本身敏捷安靜下來。
隔了一會兒,劉淩輕聲說:“你該是見慣了死人的。也該殺過人的。”
然隨後將那紙擱在台邊上――隻要一陣稍大些的風便能吹走。
有一日,白君因缺錢喝酒,就偷拿了天帝的金糞瓢,賣掉換酒喝。天帝過幾日要掏自家糞坑的時候發明糞瓢不見了,便建議火來。
“以是我是很不喜好每天把這個天下冇甚麼道義可言、大家都該自擅自利的這類話掛在嘴邊的人。也不喜好那種感覺這個天下就該是公道的講事理的那種人――這兩個,都是孩子氣。”
大抵有幾間廟已經換上那畫像了吧。
天帝一生機,人間便下起了火雨。這火雨足足下了三百年,終究燒死了統統的人類。人類死光了,天帝才發明是白君偷了糞瓢。說塵寰人類因白君而亡,白君罪孽深重,要正法他。
他往前走一段路,便瞥見阿誰戲台。一上午的時候搭建出三尺高的台子,另有遮雨遮陽的布篷。三個伶人在台上唱得正歡,台下也隻要三個路人在看。
“你……”劉淩說了這個字,卻不知再說甚麼好。
李雲心本想回身走,但不知為甚麼內心生出一陣躁意。他微微皺眉、眯起眼睛在炙熱的陽光下看看也轉過了身來看他的憨傻男人、懵懂無知的小兒,伸出舌頭抿了抿枯燥的嘴唇,說:“老丈冇有發明那裡不對勁嗎?”
騰空子隨他一同走,但腳步輕巧,像在飛翔。她躊躇一會兒:“十八。”
李雲心沉默一會兒,歎口氣,轉臉當真地看著劉淩:“你說是不是因我而死?你說這龍子……那些大妖魔,是不是都該死?”